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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麦抬起头,他的嘴唇有些干涩,但眼神却异常明亮。
他没有谈战略,也没有谈钱。
他只是把手放在脚边的箱子上,轻轻拍了拍。
“我想,我们的诉状,应该从这个箱子开始写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让喧闹的咖啡馆在其他三人耳中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我们应该把每一件证物都写进去。
那本被划破的作业本,那个被踩断的文具盒,那件画了乌龟的校服。”
“还有孙浩说的,每一次霸凌的时间,地点,方式。
黄伟他们是怎么用烟头烫李民的,是怎么逼他吃粉笔灰的。”
“我们不光要列出法条,我们还要复盘李民是怎么一步步被他们虐待死的。
诉状,就是他的墓志铭。
我要让每一个看到这份诉状的人,无论是法官,还是记者,还是网民,都能感觉到李民当时的疼。”
陈麦的拳头,在桌子下面悄悄攥紧。
那种疼痛,他感同身受。
宿舍里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。
陆衡的暴戾,周叙白的谋略,陈麦的共情。
三个看似完全不同的方向,却指向同一个目标。
林默笑了。
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笔,在一张餐巾纸上画了三个圈,然后用一条线将它们串联起来。
“陆衡说的是我们的‘弹药’,要够响,够炸裂。
用一个天文数字的索赔额,吸引所有人的眼球,这是引爆舆论的第一步。”
他点了点第一个圈。
“周叙白说的是我们的‘炮台’,选准目标,打蛇打七寸。
把学校推到风口浪尖,让个案变成公众事件,撬动更大的力量,这是让子弹飞得更远的关键。”
他又点了点第二个圈。
“而陈麦,说的是我们的‘炮膛’。”
林默的笔尖,重重地戳在第三个圈上。
“把所有血淋淋的事实,全部刻在我们的炮弹上。
我们打出去的不是冰冷的法律诉讼,而是带着温度和血泪的控诉。
它要足够真实,足够残忍,足够震撼人心,让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装作看不见。”
他把笔放下。
“一份索赔金额足以让中产家庭直接破产的诉状。”
“一份把明星中学告上法庭,直指教育失职的诉状。”
“一份详细记录了未成年人如何对同伴施加酷刑的诉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