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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在烛光斜照下,纸张边缘的锯齿状痕迹清晰可辨,像是有人用钝刀匆忙割去了什么。
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,徐驼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枯瘦的手指指向西墙的榆木账架:"
大人,那册《火器造办》的装订线!
"
沈墨顺着望去,在积满灰尘的账册堆里,一抹异样的靛蓝色若隐若现。
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,抽出的瞬间扬起一片尘埃。
账簿封皮的熟牛皮已经皲裂,但那道装订线却蓝得妖异——与三天前在刘拓尸身左耳中发现的纤维如出一辙。
"
苏州织造局的靛青染线。
"
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"
专供内廷文书用的贡品。
"
他小心翻开扉页,一组褪色的苏州码子刺入眼帘:〡ㄨ〢〥〧。
徐驼子的咳嗽声戛然而止:"
正德二年的旧账?"
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抚过数字,"
可那年龙江船厂明明......"
"
明明已经奉诏停造火器。
"
沈墨接话的声音发紧。
他快步走回案前,从青布包袱里取出《明实录》抄本。
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,正德二年三月条目下赫然写着:"
龙江船厂走水,焚毁料库三间,工部郎中郑涟罚俸半年。
"
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抓起毛笔在砚台里狠狠蘸了蘸,墨汁飞溅在宣纸上也浑然不觉。
随着笔尖游走,几个关键数字逐渐串联:
正德二年春,龙江船厂大火;
同年兵部记录火药出库1527斤;
《武备志》篡改的火药配方;
天启年后被禁的九九窖藏法......
"
有人在用船厂掩盖火药转运。
"
沈墨突然抬头,烛光在他眼中投下跳动的阴影,"
徐老,您还记得正德朝哪位大人物管着龙江关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