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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很简单,一大盆海鱼汤,几碟咸鱼干,还有白米饭。
捕鲸厂的兄弟没有搞什么仪式,他们知道陈九不喜欢那些虚礼。
饭桌上,大家七嘴八舌地向他汇报着这一个多月来的大小事务,从哪家的渔船收获最多,到哪个兄弟跟“邻村”
的意大利白人小子打了一架,事无巨细。
陈九安静地听着,偶尔点点头,或是插一两句话。
他喜欢这种氛围,充满了烟火气,让他感觉只是这个渔民大家庭的一份子。
现如今,能出头的都被安排去了各处,反倒是留在捕鲸厂的是些最纯粹的,最朴实的。
没学问归没学问,日子过得反倒踏实。
陈家族人多是不甘寂寞的,去了各处做事,留下些老弱在捕鲸厂过活。
饭后,他正准备去工厂看看,母亲李兰却叫住了他。
“九仔,你跟我来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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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兰的语气很平静,但陈九却听出了阿妈心里那股硬气,顶到喉咙了。
他回头看去,母亲穿着一身干净的“大成蓝”
衫裤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在脑后挽成一个髻。
她的脸上己经有了皱纹,但眼神却依旧清亮。
来到旧金山后,她的精神好了很多,只是眉宇间那股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愁苦,还未完全散去。
“娘,乜嘢事?”
“跟我来就是了。”
李兰没有多说,转身朝小镇东侧走去。
陈九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,心底猜到是什么,但还是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