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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九眼尖,瞧见女子脖颈处脂粉未遮全的印子,倒像是麻绳勒过的痕迹。
正待细看,却被阵香风扑了满面。
新娘的扇面忽地倾斜,露出张精心描画的脸。
柳叶眉画得极细,唇上胭脂却涂得漫了边界,活似戏台上未及卸妆的伶人。
“又是个被强送来的”
何老板突然喃喃自语,账册啪地合上,“上月有船送来个嘉应州的姑娘,箱笼里塞着三尺白绫当场就被搜出来了。”
话未说完,宁阳会馆那边突传喧哗。
方才与陈九搭话的于新排众而出,满脸笑意。
他走到新娘跟前深施一礼,转身示意去往他指的方向。
那里备好了两辆马车,不过不是带车厢的,后座拉着遮阳篷。
新娘却似受惊的雀儿,攥着丫鬟的手连退两步,发间饰品晃作一团。
于新面上笑容不改,抬手让身后的老妇去“搀扶”
。
这时异变陡生——那新娘突然扬手,洒金扇面擦着于新鼻尖掠过,天青色的身影竟要睁开丫鬟逃跑!
“拦住她!”
那个老妇尖声厉喝,西个壮汉应声扑上。
这哪是娶亲,倒是像极了买妹仔。
陈九的手己不自觉按在转轮枪上,却见老妇人抢先攥住新娘手腕,附耳说了句什么。
女子霎时瘫软如泥,任由身旁的丫鬟架住,不再动弹了。
“九哥瞧见了吧?”
周福抹着冷汗讪笑,“我说这宁阳会馆的大爷怎么今天亲自来点数了,原来是接未过门的媳妇。
这会馆大爷的买卖,真是水深得很”
话音未落,海关钟声骤响,赊单工们像被鞭子抽过的羊群,推推搡搡涌向检查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