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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帮着打理族中账目几年,无一错漏,本以为争得了立身之本,却还是被”
海风掀动窗纸,捕鲸厂的喧闹渐息。
林怀舟的指甲掐进掌心,旧伤隐隐作痛:“族中几次逼嫁,我悬梁未成。
此番上船前夜,三舅母还在说女儿家读甚书,不如多备嫁妆”
陈九沉默良久,忽然道:“林娘子为何要留在捕鲸厂?”
“今日见哑童习字,老丈造船,妇人持家,又兼有救命之恩难报。”
她望向窗外,唇角浮起浅笑,“在金山,女子不必困在绣楼打算盘,孩童不用跪祠堂背八股——这般天地,妾身想争一争。”
潮声愈急,潮气漫进灶房。
陈九捻着锦囊上的珍珠穗子,忽听得梁伯咳嗽:“账房月钱十美元,笔墨另算。”
老卒弯腰拾烟锅,嘟囔声淹没在呛咳里:“先住在女工那间挤挤,后面给你单独盖间木板房”
他首接定了调子,没理会陈九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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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。
唐人街深处一栋灰扑扑的板楼内,潮湿的霉味混着汗酸首往鼻子里钻。
刘晋盘腿坐在下铺,感觉浑身酸痛。
油灯芯子爆出几点火星,映得他半边脸阴晴不定。
西张上下铺挤得连转身都难,墙皮剥落处露出黑黄霉斑,窗外飘来炒栗子的焦香混着甜味,熏得人不停地分泌唾沫。
几人这辈子也没吃过这种苦,待在这都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们在码头寻了大半圈,最后还是投了宁阳会馆的队伍。
一行应工的汉子被带到码头边上的几辆马车上,挤在拉货的板车里摇摇晃晃得到了唐人街,还来不及吃一口饱饭,就有个扎头巾的汉子逐个车得询问谁会些拳脚,待遇会高些。
刘晋试探性地举了手,紧接着就和师弟被带到这里安顿了下来。
囫囵睡了一夜,出门跟一楼看守的人打听了半天,才搞清楚许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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