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亏得昌叔比划着说要整车冰,他才松口,八美元一车!
寻常渔贩去零买,五美分一斤不说,路上化掉西成都不敢埋怨!”
“能撑到日落便好。”
陈九唇角刚泛起一丝笑纹,话音未落,洗衣婆子堆里忽地爆发出一阵尖叫。
原来是小阿梅那馋嘴丫头,竟把舌头黏在了冰砖上,正急得两脚乱蹬。
众人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昌叔则赶忙捧了温水来浇,嘴里念叨着:“造孽哟,当心扯下块肉来!”
一场小小的骚动过后,码头重归平静,只剩下漫长的等待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炭火渐渐失了热力,众人的期盼也随之冷却,化作了压在心头的沉重忧虑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人群里,几位老渔民开始低声议论。
他们都清楚南滩的规矩:最好的渔场全被白人占了,华人渔民只能在边边角角的贫瘠海域里刨食。
若斗胆闯进去,轻则挨一顿毒打,碰上心黑的,辛辛苦苦凑钱买的渔船都会被恶意凿沉。
不仅渔获少,卖鱼也没好位置,偶尔还要被勒索。
有些白人主顾,收了鱼扭头就走,钱更是无处可讨。
为此,鱼市上还生出一帮专收华人渔获的掮客,价格压得极低,不卖给他们,便叫些爱尔兰人来闹事。
黄阿贵前几日揽下了差事,挨家挨户去谈,拍着胸脯保证:捕鲸厂后面的海域任大家去捞,那里常年无人捕捞,鱼虾取之不尽。
陈九更是许下承诺,收价比鱼市高两成,有多少要多少。
可应者寥寥。
鱼市上“陈九持枪对峙红毛番”
的事迹,非但没能鼓舞人心,反而起了反作用。
许多人私下嘀咕,说这是哪里新成立的华人帮派,今天把鱼卖给了他们,只怕明日又要被爱尔兰人再收一笔“平安银”
,里外不是人。
黄阿贵说得口干舌燥,收效甚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