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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那个惠特尼先生!”
张康仁气冲冲地说道,他因为愤怒,中英文夹杂着,
“在他的地理课上,他又在讲中华帝国!
他说我们是停滞的、拒绝与世界交流的、沉睡而腐朽的!
他说,是他们的蒸汽船和贸易,敲开了我们紧闭的大门!
他说我们应该为此感恩!”
“他还说,我们这些学生也很勤劳,就像那些在西部修铁路的苦力一样!”
张康仁模仿着惠特尼先生的语气,脸上满是嘲讽,“他说我们来到这里,是来学习他们‘先进的文明!
这是赞美吗?这是施舍!
是侮辱!”
曾笃恭叹了口气,接过话头:“阿福哥,你年纪长些,见识也多。
你说,我们该如何自处?今日在课堂上,我几欲起立与之辩驳,然转念一想,我等所学之历史,与彼辈所述,判若云泥。
即便争辩,亦不过是鸡同鸭讲。
我等身负朝廷重托,若因意气之争而被斥为顽固,恐有负容闳先生与国家之期望。
詹天佑没有说话,他只是低着头,用力地踢着脚下的一颗石子。
他年纪轻,私塾还没读几年,与其想这些气人的话,不如多想想课业。
可惜,不管如何撇开烦恼,那颗总是被各种算学和格致问题填满的脑袋,也是乱成了一团麻。
客家仔阿福出海的日子多,多听了几年洋人传教士的课,眼界也开阔些。
那些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”
的道理,在两地似乎都完全行不通。
在大清国,他们不了解洋人,在这里,他们一样了解自己。
随后,他又忍不住叹气。
什么“洋人膝盖不能弯曲”
、在阿福老家,甚至很多老人认为只要用长竹竿就能轻易将他们扫倒,一旦倒地就再也爬不起来。
什么“洋人眼睛是绿的,晚上看不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