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他们互相对视,眼神中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:这么多人都在抢,还差我一个吗?难不成市政厅还能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?
人群的规模,像滚雪球一样,迅速膨胀到了五千、六千,甚至更多。
整个码头区,从东到西,彻底变成了一片狂欢的海洋。
一群刚刚加入的华人苦力,跟着人潮向仓库冲去。
他们赶路到一半,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阵骚动。
几个身材高大、满脸横肉的爱尔兰工头,正带着几十个同样凶悍的同胞,逆着人流,冲向码头边上那几台巨大的蒸汽起重机。
他们没有去抢夺哪些名贵的古巴货,而是目的明确地首奔这里。
这些起重机是码头的骄傲,是工业时代的象征,它们像钢铁巨人一样矗立着,拥有吊起数吨重货物的力量。
但此刻,它们成了暴徒们新的目标。
“烧了这些狗娘养的机器!”
一个红发工头怒吼着,将一桶黑色的机油狠狠地泼在了起重机的底座上。
其他人有样学样,他们撬开附近的润滑油仓库,将一桶桶油料浇在起重机的驾驶室、吊臂和锅炉上。
一个负责操控起重机的德国工程师,一个平日里一丝不苟、总是呵斥工人们小心操作的中年男人,试图上前阻止。
“你们疯了吗!
住手!
这会爆炸的!”
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尖叫着。
回答他的,是一根呼啸而来的铁棍。
铁棍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,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,就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鲜血从他花白的头发下涌出,染红了脚下湿漉漉的地面。
几个暴徒一拥而上,粗暴地在他身上摸索着,很快就搜出了一个干瘪的钱包和一块银质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