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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（第4页）

&ldo;啊啊，新洗的，下午才铺上的。

&rdo;

&ldo;这房子真小。

&rdo;露四下环顾。

&ldo;是啊，房子不大。

&rdo;何干道。

&ldo;这房子怎么能住。

&rdo;珊瑚道。

房子有什么不好，琵琶悻悻然想。

她就爱房子小，就爱这么到处是棕红色油漆，亮晶晶又那么多泡泡。

就像现在黯淡的灯光下，大家的脸上都有一团黑气，她母亲姑姑跟何干说话，别的老妈子站在门边，笑着。

一派和乐，新旧融合，遗忘的、半遗忘的人事物隐隐然浮现。

真希望能一个晚上谈讲下去。

&ldo;大爷收了吉祥做姨太太了。

&rdo;珊瑚道。

&ldo;都生了儿子了。

&rdo;何干道。

&ldo;大太太不知道？&rdo;露道。

&ldo;不知道。

&rdo;何干低声道，半眨了眨眼，摇摇头。

&ldo;女人到底是好欺负的，不管有多凶。

&rdo;露说。

&ldo;他以前每天晚上都喊：&lso;吉祥啊！

拿洗脚水来！

一珊瑚学大爷，&ldo;吉祥就把洗脚盆水壶毛巾端进去，给他洗脚。

&lso;吉祥啊！

拿洗脚水米！

一头往后仰，眼镜后的眼睛眯细成一条fèng。

&ldo;嗳，从小开始就给大爷洗脚。

&rdo;何干道。

&ldo;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上她了。

&rdo;珊瑚道。

&ldo;别人纳妾倒也是平常的事，他可是开口闭口不离道学。

&rdo;露道。

&ldo;大爷看电影看到接吻就捣着眼睛。

&rdo;珊瑚道，&ldo;那时候他带我们去看《东林怨》，要榆溪跟我坐在他两旁，看着我们什么时候捣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