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玳安儿闻见他身上生人的臭味儿,愈发恨得牙痒,便硬挺着死不回头理他。
次日天一亮,玳安儿睁开眼,却见陈敬济与他并头交股紧搂在一处。
想是半夜风凉,睡里不觉便抱上了。
他正愣神,偏巧陈敬济张开两眼,与他四目相接。
“玳安哥,你不喜欢,我再不去了,休恼了我,可把人疼杀了。”
玳安儿仍不知拿他怎的,只得依计作伪道:“不怪你,是我没用,养不活你。”
陈敬济撇嘴又抽噎良久。
这日像是时运到了,午前未及放饭,外头忽然进来几个手提大刀的壮汉。
瓦棚里立即开了锅,原本窝在地上打盹儿、凑成一堆扯闲篇儿的喽罗们纷纷跳将起来,一个个昂首挺胸直往前挤。
来人为首的是个扎绛红头巾的大胡子,他振臂开嗓叫道:“今日该我寨赤发鬼刘唐哥哥做东,尔等随我一同下山打秋风去也!”
喽罗们应声爆发出一阵欢呼怒吼,有人带头,没几下便齐齐喊成一片:“替天行道!
杀富济贫!
替天行道!
杀富济贫!”
大胡子用刀柄凌空在各人头上点画:“你,你,你们几个!
你,那个!
新来的!”
玳安儿未及反应,便被推搡着加入队伍。
他伸长双臂欲拽陈敬济,陈敬济却早被人扒拉到后头老远的地方。
玳安儿盘算好一有机会下山,便带陈敬济逃跑,哪能轻易撇下他?可刚迈出队伍一脚,寒光闪闪的刀刃便已横在他颈前。
大胡子一把掐住他脖颈儿,凑近喷着一嘴臭气切齿道:“有人叫我关照关照你!
崽种,休要不识好歹!”
如此玳安儿便随着这班贼匪下山,杀到水泊东面十几里外一户庄院。
天晚时分,百来号贼摸黑包围住院墙,听得一声哨响,便齐齐跳墙而入,明火执仗抢杀起来。
玳安儿不是没杀过人,却没见过这样杀人。
刀锋飞舞,鲜血泼溅,不大工夫便尸横遍地、血流成河。
人仿佛不再是人,而是一头头在圈里乱窜的猪猡,就连哭喊声,也同挨宰时的猪叫一个样儿。
贼杀光了男人,又冲妇人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