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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从前之事,太后的眼角也泛起淡淡的笑意,却又叹息:“好汉不提当年勇,那点本事早就被宫里的勾心斗角消磨殆尽了。
倒是后生可畏。
你瞧晏氏,只一人之力就把窦献耍得团团转,好生厉害。”
周嬷嬷打量她的神色,低声问:“太后如今觉得晏女史如何?皇上若要娶她,太后是个什么想法?”
“能有什么想法?”
太后面不改色地将药一饮而尽,擦了擦嘴角,“她将你我从那龙潭虎穴里摘了出来,已经卖了个极大的人情,我还有不点头的道理么?”
周嬷嬷道:“道理是道理,但是太后得过得了自己心里头的坎才是。”
太后默默地看向船舱外,莽原上覆着白雪,河边一棵枯树上,停着许多黑色的小点,能听到乌鸦寂寥的鸣叫。
苍凉萧瑟,正如她此时的心境。
“慢慢来吧。”
太后靠在隐枕上,道,“晏氏那头是否有消息,她果真北上了?”
“确实北上了。”
周嬷嬷道,“赵福德说,女史始终放心不下皇上,想要北上找他。
另外,她还放出了消息,说国玺在她身上,故意将兵力引到北边,好让太后顺利脱险。”
“她自己又是如何逃脱的?”
太后又问。
“听闻是设了障眼法。
她让一个宫人穿了太后的衣裳,坐在马车里。
叛党笃定女史不敢舍了太后,也不着急,只远远跟着,等女史放了李妍就动手。
不料,女史通过一道桥之后,那桥突然断了,将所有人甩在了后面。
叛军好不容易撵上之时,只看到马车停在路边,里头只有李妍,其余人等不知去向。”
说完,周嬷嬷也觉得颇是解气,道:“也不知江东王和李阁老气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太后弯了弯唇角,不置可否。
大船已经行走了几日,她感到十分疲惫。
只跟周嬷嬷闲聊了两句,便慢慢躺下。
“还有多久才到应天?”
她问道。
“方才奴婢问了赵福德,他又去问了那姓唐的把头,说是还有十余日。”
周嬷嬷道,“不过,若是太后吃不消,我琢磨着,是否在半道上找个地方停船歇上一歇?”
太后摇摇头:“不必,尽快赶路。
若被窦献的人追上,那就不好办了。”
周嬷嬷应了个是,正要退下,太后忽而又问:“那东西在何处?”
“就在衣箱里,”
周嬷嬷忙道,“奴婢每隔一个时辰就去看一回,安然无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