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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镇边缘找到无当圣母时,她正用最后一点法力护住蚊道人,那只蚊子的翅膀上,还沾着接引道人的血。
“告诉师尊,”
无当圣母的声音像风中残烛,“弟子不悔。”
她化作一道青光撞向石碑,刹那间,镇内响起无数声叹息,那些被封印的元神同时苏醒,用最后的力量在石壁上刻下“截教”
二字,血红色的字迹渗进石头深处,再也擦不掉。
牧野惊尘
大雪封路的那天,西岐的军队开到了牧野。
林烨站在帝辛身边,看着对面的姜子牙举起打神鞭,鞭影落下时,朝歌的护城河水突然倒流。
“孤曾在这里猎到过白狐。”
帝辛忽然说,他正将一枚虎符塞进林烨手里,“先生带着百姓走吧,往东,渡海可至瀛洲。”
林烨没有接。
他解开腰间的玉佩,那是当年通天教主所赠,里面藏着一缕鸿蒙紫气。
“陛下还记得三十年前的猎犬吗?”
他将玉佩塞进帝辛手中,“它后来老死在摘星楼的墙角,陛下偷偷给它立了块木牌。”
黎明时分,两军阵前忽然响起钟声。
林烨抬头,看见六位圣人同时出现在云端:元始天尊的三宝玉如意泛着白光,老子的太极图转出黑白二色,接引准提的莲台与佛光交织,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铺开万里,而通天教主的诛仙阵已化作血色长虹。
“人道当兴!”
帝辛忽然拔剑指向天空,玄色王袍在晨光中猎猎作响。
林烨听见身后传来呐喊,那些被称作“奴隶”
的人举起了锄头和扁担,他们的血混着血水,在地上汇成一条红色的河。
他忽然明白,所谓封神,不过是圣人借凡人的骨血,铺就自己的登天路。
当周军的箭射穿帝辛的胸膛时,林烨正在燃烧的摘星楼里看着那首题诗。
火焰舔舐着墙壁,黑色的字迹渐渐化作灰烬,唯有那句“取回长乐侍君王”
,被某种力量护着,在火中愈发清晰。
他想起很久前在昆仑山下听到的童谣:“龙战于野,其血玄黄”
。
尾声
封神台建成的那天,林烨站在台下,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被刻上石碑。
帝辛的名字排在最末,旁边注着“天喜星”
,字迹歪歪扭扭,像个初学写字的孩童。
他忽然笑了,笑声惊起一群乌鸦,它们盘旋着,衔起台边散落的纸钱,飞向遥远的东方。
三千年后,西湖边的雷峰塔倒了。
有人在废墟里找到一块玉版,上面刻着首残缺的诗,最末一句是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
。
考古学家说这是商代遗物,却没人认得那旁边小小的刻痕,其实是两只依偎的猎犬。
而在不知名的时空里,林烨偶尔还会想起那个三月十五的清晨。
女娲宫的桃花落了他满身,年轻的帝王站在阳光下,手里的金簪映出细碎的光,像撒在人间的星子。
那时的风很暖,连时光都走得格外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