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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娅显然有些不自然,多看了罗酆几眼,又看看罗彬,还是欲言又止。
一餐饭罢了,夜色更深,更晚,不过,却没有变得更安静,窃窃私语的话音,或轻或重的脚步,经过院子,远离院子,复而声音再至。
深夜,邪祟无处不在。
深夜,所有人都早早睡去。
睡着了,自然不会受到邪祟干扰。
此时此刻,贯穿整个村子的水泥路上,还走着一个人。
不,是一个邪祟。
他的身材格外高大,至少两米以上了,肩膀很宽,很厚,腰身很窄。
他穿着一身蟒袍,胸腹的位置勾勒着金丝图案。
他双手捧着一根玉圭。
他,静静地走在水泥路上。
邪祟不敢靠近,只是不停地哆嗦着,是莫大恐惧!
他走得很慢,眼神在左右扫视,似是寻找着什么。
他走上了那条巷子,走到了竹林前的院子。
夜幕幽深,院子安安静静,没有一丝光亮。
他迈过了篱笆墙,走到每一个房间门前,因为身材太高大,他只能弯曲下来腰身,随后推开一丝门缝,往里瞄着。
所有的房间,都空空如也。
他转过身,往院外走去。
其中一个房间地下,有一个十分窄小的地室。
因为靠近山脚太近,因为旁边是竹林,地室分外潮湿,墙壁上爬满了细细的根系。
顾伊人蜷缩在角落里,颤巍巍地划燃一根火柴,点燃了前一瞬忽然熄灭的油灯。
灯火摇摇晃晃地燃烧。
随后,呼哧一声又熄灭了。
她双手死死抱着膝盖,脸深埋其中,动都不敢动一下。
恐惧,快将她彻底吞噬。
她,不敢点灯了!
竹林旁的院子。
那高大的身影回到院内,鼻翼微微耸动,似是嗅着什么。
月光照在他脸上,僵硬,死板,铁青,还有一缕说不出的惨白。
这压根不是一张活人脸。
更和邪祟完全不一样。
甚至,他头顶还有一道血线往下延展,仿佛勾勒成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符,贯穿全脸,没过脖颈,被蟒袍遮挡。
随后,他走到一处房门前,再度微微推开门,凑着往里偷瞄。
若是有第二人瞧见这一幕,必然会压抑到极限,甚至是吓尿。
他保持着这个动作很久很久,再无任何动静,似是在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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