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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外头冷飕的,你再吹风吹出毛病了。”
关尧上去拽他胳膊,“走吧,来,哥扶你。”
关尧是个大高个,郁春明也是个大高个,两个进矮门得低头的人怎么扶怎么不得劲。
郁春明又难受得直不起腰,关尧不得不腾出那只伤了的手撑着他肩膀,这才勉勉强强把人弄进自己家。
“还没个热水。”
等把人放到沙发上,关尧啧叹道,“那丫头出门前也不知道烧点水。”
郁春明缩成一团,疼得一句话也讲不出。
等水烧好后,他半蹲在沙发边问道:“还难受吗?我这屋里没啥常备药,你要是还难受,我上医院给你开点。”
郁春明缓慢地摇了摇头。
成,关尧明白了,这就是还难受。
他叹了口气,转头从房里翻出了几个冬天出警时用的暖手宝,撕开了塞到郁春明怀里,然后又把他外衣扒了,给人盖上毯子。
忙完这一圈,关尧才敢安心出门。
今夜关宁值班,此时正跟同事坐在医院一楼拐角里的食堂吃宵夜,见关尧来了,这小丫头还吓了一跳。
“舅,你受伤了?”
她惊叫道。
“受啥伤,你嘴里不盼我点好。”
关尧一摆手,“去给我开两盒胃药。”
“你胃疼?”
关宁一脸关切。
“不是我,”
关尧不知想起了什么,没好气道,“是你郁叔,还不快去。”
关宁立马忙不迭地走了。
等关尧紧赶慢赶地回到家,推门一瞧,沙发上的郁春明却不见了。
他心里一紧,直觉以为这人是走了,扭头就要下楼找,可余光却在转身时瞥见了卫生间半开的门。
“郁春明?”
关尧叫道。
刚刚还在沙发上好好躺着的人,现在正蜷缩在厕所马桶边,他又吐了一次,只是这回能吐出来的东西已没有多少了。
关尧深呼吸了三次,决定把郁春明从地上抱起来。
好在郁春明病中乖巧得很,任由关尧怎么摆弄,都不出一声。
也正因为他实在是过于安静,以至于让人有时觉得,他不是睡了,而是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