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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臻没有往下问郁春明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两人,他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,小声说,“其实当年你考上警大的时候,郁副厅长挺为你骄傲的。”
郁春明没答话。
“他只是不善于表达,但这些年来,早就把你当成他的亲儿子了。”
王臻又道。
“是吗?”
这回,郁春明终于舍得转过目光了,他看向王臻,轻轻发问,“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时,又把我当成了谁呢?”
这话王臻也答不出来。
今夜扎木儿小雪,气温降至零下十度。
关尧家的暖气烧得火热,郁春明只穿着一件单衣躺在床上,还是睡出了一身汗来——也或许是被噩梦惊醒,吓出了一身汗来。
他坐在床头,揉着太阳穴轻喘了几口气,随后按亮手机,看到了汪梦发来的消息。
无非还是那些事、那几句话。
这一年多来她颠三倒四地说了很多,最后归根结底,都是希望郁春明赶紧辞职离开警队,换个清闲安稳的工作。
她甚至不惜动用关系,试图把这个与自己没有任何亲缘的“儿子”
送进学校里教书。
可惜,便宜儿子从来都不领情。
咔哒,外面传来了转动钥匙的声音,是关尧回来了。
郁春明迅速关掉手机,起身推开了门。
“咋这么晚呢?”
他轻声问道。
关尧一怔:“你还没睡呢?”
“睡了,又醒了。”
郁春明回答。
“是不是被我吵醒了?”
关尧放下包,走到了他的近前。
郁春明捏了捏眉心:“不是,做了个噩梦。”
对于关尧而言,讲述“梦境”
是一个极其私密的话题,他很清楚,自己倘若往下接话,那么两人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窗户纸势必要被一股大风刮破。
于是——
“刚王队查到了蛇头说的那个‘王新生’到底是谁。”
关尧转而谈起了工作,尽管这属于专案组事务,且王臻并没有特地交代可以告诉郁春明。
但郁春明却知趣地跟着这话问道:“王新生?何望的朋友?”
“对,蛇头不是坦白称,去年四月,那个‘H166’曾为了帮助王新生出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