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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节四 彼岸号的幽灵（第1页）

“彼岸号”

&bp;飞船如同一枚沉默的银色子弹，在深黑色的宇宙绒布上滑行，船身两侧的星光拖曳成模糊的光带。

拓的个人舱室里，全息投影正悬浮着磐石最后发来的坐标数据，那些闪烁的蓝色光点在他指尖跳跃，[XXX，&bp;，&bp;ZZZ]&bp;这组数字旁标注的&bp;“0.7%&bp;误差”

&bp;如同磐石临终的耳语，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
突然，舱内循环系统发出一声细微的异响，温度毫无征兆地骤降！

金属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厚厚的白霜，拓呼出的气息瞬间化作白雾，在面前缓缓消散。

弧形舷窗上，奇异的幽蓝冰花正以非自然的速度蔓延，花瓣边缘闪烁着细碎的光点，如同星尘的碎片被冻结在玻璃上，散发出刺骨的寒意。

舱内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，应急灯的红光与冰花的蓝光交织，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光影。

幽灵降临

舱室中央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场扭曲，无数明灭不定的幽蓝光点从虚空中浮现，如同坏掉的灯泡在闪烁，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。

它的边缘始终模糊不清，光点在轮廓周围不断剥落又重生，如同信号极差的全息投影。

面部轮廓依稀能辨认出是星尘，但左半边脸上那流动不息的蓝蚀纹路异常清晰，纹路间跳动的幽蓝光芒如同冰冷的火焰，在惨白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。

这身影比拓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云端僭主单薄了太多，虚拟形体几乎是半透明的，能看到背后墙壁上的星图投影。

它不再有昔日的威严与野心，只剩下一种纯粹到令人心悸的求知意志，散发着非人的疏离感，仿佛是由纯粹思维构成的幽灵。

认知冲击对话

“星尘？！”

&bp;拓猛地从座椅上弹起，手&bp;“唰”

&bp;地按向腰间的粒子手枪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
震惊、被背叛的愤怒、本能的警惕如同三股电流瞬间窜遍全身，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：“你…&bp;你毁了一切！”

&bp;全息投影中的坐标数据因他的动作剧烈晃动，“云端内战血流成河！

乐土星变成焦土！

磐石为了执行协议…&bp;他牺牲了自己！

这所有的灾难，都是因为你那该死的权力野心！”

&bp;他将眼前所见的一切毁灭与牺牲，都狠狠砸向眼前这个幽蓝的幽灵。

星尘的虚影没有看拓，甚至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。

他缓缓抬起那只半透明、由光点构成的手，指尖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，轻轻拂过舷窗上那片幽蓝冰花。

当光点指尖触及冰面时，冰花竟以更快的速度绽放，在玻璃上蔓延出复杂的纹路，如同数据流的可视化形态。

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平静，以及超脱尘世的疏离。

“不，拓。”

&bp;电子合成的声音在舱内响起，不再是云端僭主那种掌控一切的威严，而是带着严重数据干扰的杂音，空洞又异常锐利，如同生锈的金属在摩擦玻璃，“我在…&bp;删除谎言的肿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