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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红袖之名（第7页）

中华烟娘微微一怔，显然没料到我会在这种时候问这个。

她转过头，幽深的眼眸再次落在我脸上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？

“名字？”

她重复了一遍，仿佛这是个极其陌生的概念。

“嗯！”

我用力点头，忍着痛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“你看，我们以后大概要绑在一起很久？总得有个称呼吧？我叫白羽，白色的白，羽毛的羽。

你呢？”

我看着她那身标志性的、如同燃烧血液般的朱红旗袍，还有那袖口精致的龙纹，“要不叫‘红袖’？朱红如血，袖舞龙纹挺配你的。”

“红袖？”

她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，冰冷的眼眸中，似乎有某种极其细微的涟漪荡开。
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泥污的袖口，那上面盘踞的金色龙纹在污浊的霓虹光线下依旧威严。

指尖的香烟，火星微微闪烁了一下。

她没有立刻回答。

空气再次陷入沉默。

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应，或者会嗤之以鼻的时候——

“随你。”

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，声音依旧冰冷，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。

她没有看我，目光重新投向污水池对面那片被巨大阴影笼罩的垃圾山，那里的黑暗，似乎比别处更加粘稠。

“现在，安静。”

红袖（我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）的声音陡然转冷，带着一丝凝重的警惕，“有东西过来了。

很脏。”

她的身体微微前倾，朱红旗袍无风自动，指尖香烟的火星瞬间炽亮了一分，如同黑暗中蓄势待发的猛兽之瞳。

我心头一紧，立刻屏住呼吸，强忍着剧痛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。

只见那片巨大垃圾山的阴影深处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

不是一个人，而是一群粘稠、扭曲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甜腻烟草气息的黑影，正如同缓慢流淌的污油，从阴影中弥漫出来，朝着我们所在的废弃车厢，无声地包围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