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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野猪岭上的风（第2页）

穿过最后一片密林，野猪岭的山坳终于出现在眼前。

二、空坳

山坳里空荡荡的。

没有炊烟，没有帐篷，甚至没有像样的脚印。

只有几棵歪脖子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，树干上有几处新的刀痕，像是有人在这里刻过什么，又被风雨冲刷得模糊不清。

淩越的脚步顿住了，像是被钉在了原地。

他望着空荡的山坳，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，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
“人呢？”

小何的声音带着哭腔，他挣脱赵炳文的手，疯了似的往山坳里跑，“苏医生！

李团长！

顺子哥！

你们在哪儿啊？”

他的喊声在山坳里回荡，撞在崖壁上，弹回来时变成细碎的呜咽，像是有人在暗处偷偷哭泣。

小何跑遍了山坳的每个角落，扒开草丛，踢开石头，甚至趴在地上往石缝里看，可除了几堆烧过的灰烬，什么都没有。

“没有什么都没有”

他瘫坐在地上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“他们是不是是不是都死了？”

赵炳文走过去，想扶他起来，可自己的腿也软得厉害，刚弯下腰就踉跄了一下，扶住旁边的石头才站稳。

他望着那堆灰烬，灰烬里还残留着几块没烧透的布片，看颜色像是医疗队的白大褂。

“旅长”

他艰难地开口，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，“可能他们转移了。”

淩越没说话，只是一步步走进山坳。

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土地，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
在那堆灰烬旁，他发现了个被踩扁的药瓶，标签己经模糊了，但他认得——那是苏小梅常用的碘酒，她总说这种碘酒浓度高，消毒效果好。

再往前走几步，是块被翻动过的泥土，上面留着个浅浅的脚印，看尺码像是顺子的——他的断腿不方便，走路时总爱把重心放在左腿，脚印便会比常人深些。

还有石缝里夹着的半颗子弹壳，是三八大盖的，边缘还很新，显然是刚射击过不久。

“他们来过。”

淩越终于开口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而且走了没多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