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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番号如归修正版（第2页）

“九十人。”

凌越的声音卡在喉咙里，“但只要这徽还在，396团的人就有家可归。”

风突然掀起赵震庭的大衣，露出里面渗血的绷带——太仓突围时被弹片豁的。

他往凌越手里按了按那枚徽，金属的凉气钻进掌心：“蔡剑鸣没带完的弟兄，你接着带。

从今天起，396团的番号，就是他们的归处。”

凌越攥紧徽，红绸的线头扎进掌心，倒像根牵魂的线。

他看见小顾把破靴跟往泥里踩了踩，看见老郑悄悄把g34的枪管往怀里拢了拢，看见那些灰布军装的弟兄不约而同地抬了抬头——他们或许记不清396团的荣光，却懂“归处”

两个字的分量。

“卑职定让弟兄们有归处！”

凌越的声音撞在雾里，惊得远处哨兵回头望了一眼。

赵震庭转身往师部走，军大衣扫过地上的弹壳，叮当作响。

到门口时他停了步，没回头：“让伙房烧锅热粥。

明天去紫金山——那地方，得有咱396团的人守着，才算家。”

凌越猛地立正，看着师长的背影没入雾里，才缓缓举起那枚徽。

朝阳正啄开雾，金光落在“396团”

三个字上，缺口处的银底闪着光，像蔡剑鸣临终前望着阵地的眼睛。

“全体都有！”

凌越把徽别在胸前，“向右转！

目标伙房！

喝了热粥，擦枪——咱396团的人，走到哪都得带着家的样子！”

九十人的脚步声在雾里起了潮，不齐，却带着股往一处拧的劲。

老郑扛着g34走在头里，枪管上的鹰徽像突然活了；小顾把破靴踢得咚咚响，倒像踩着正步回营房；那些灰布军装的弟兄把枪往怀里揣了揣，仿佛那枪托突然就有了温度——从今天起，他们是396团的人了，有番号的人，总有归处。

凌越走在队尾，摸了摸胸前的徽。

红绸褪色的地方，蔡剑鸣的血渍早成了深褐，像朵开在故土上的花。

他想起蔡剑鸣常说的那句“番号在，家就在”

，此刻在心里落了地，稳得像紫金山的石头。

德械师的骨头，得比钢盔还要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