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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钢盔凝血（第1页）

一、最后的洞口

太原城西北角的防空洞入口，被炸毁的钢筋混凝土堆成了小山。

钢盔的反光在废墟间闪烁——那是396团仅剩的76名德械兵，正用刺刀撬开碎石，为城内百姓开辟最后的逃生通道。

凌越的左臂缠着浸透血的绷带，鲁格手枪的枪管在硝烟里泛着青黑，他一脚踹开块挡路的预制板，露出防空洞深处黝黑的通道。

“快！

让老人孩子先过！”

他吼着，声音被防空洞里传来的婴儿哭声割得支离破碎。

身后的城墙上，八路军的冲锋号正撕心裂肺地响，685团残存的193人和686团余部462人，正用刺刀和日军在垛口上滚打，枪托砸在钢盔上的闷响，比炮声更震人心魄。

“团长！

鬼子又上来了！”

老黄抱着g34从断墙后滚过来，机枪的冷却水早就烧干了，枪管红得像烙铁。

他往枪机里塞了最后一条弹链，“是第5师团的主力，板垣那老东西亲自督战！”

凌越转头，看见日军的太阳旗己经插上了东侧城楼，十几个德械兵正顺着城墙往下跳，钢盔在坠落时撞在砖墙上，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。

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，回头看见林彪勒马站在废墟上，军大衣被弹片撕开个大口子，身后跟着整整一个旅的八路军——是115师344旅，刚从平型关方向昼夜驰援而来。

“凌越！”

林彪的声音带着急喘，手里的马鞭指向防空洞，“我给你留一个团守这里，剩下的跟我去夺城楼！”

他翻身下马，往凌越手里塞了张地图，“城西的游击部队己经抄了鬼子后路，但左翼是个空当，你必须堵住！”

凌越展开地图，发现左翼的发电厂是日军的主攻方向，那里只有晋绥军一个排的残兵。

他抬头时，正看见林彪带着部队冲向城楼，八路军的绑腿在血地里拖出蜿蜒的红痕，像条不屈的血龙。

“德械兵！

跟我去左翼！”

凌越把地图往怀里一揣，抓起老黄的g34就跑。

76名士兵紧随其后，35钢盔在炮火里连成一片移动的铁浪，毛瑟枪的枪声在巷子里撞出回声。

二、钢盔下的嘶吼

发电厂的红砖烟囱早就被炸断了半截，钢筋像白骨似的刺向天空。

凌越刚带人冲进厂区，就看见日军的刺刀己经捅穿了晋绥军排长的胸膛——那排长手里还攥着没拉弦的手榴弹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“打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