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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刀锋与炊烟（第6页）

“不给就磨。”

凌越盯着训练场，新兵们又打了起来，这次没人敢乱砍，格挡和劈砍都有了章法，“就说396团扩编了，再不练实弹，下次遇到鬼子，只能用大刀去拼。”

三、伤患

陈小五去了三天，回来时蔫头耷脑的。

“咋了？”

凌越正在教春杏劈刀，她的手腕没劲，总把刀劈偏。

“师部说说子弹紧缺，让咱们自己想办法。”

陈小五从怀里掏出个布包，里面滚出五十发子弹，“就给了这些，还说空包弹没有，让咱们用石头代替。”

凌越捏着子弹，铜壳上还带着仓库的霉味。

他想起林彪的命令，“避敌主力，保存有生力量”

，可没有子弹，怎么保存？难不成真用石头砸？

“还有，”

陈小五的声音更低了，“政委让我给你带句话，说你训练太狠，师部医院都收到好几个从咱们这儿转过去的伤员了。”

凌越没说话，转身往医疗处走。

苏小梅正在给一个新兵包扎胳膊，木刀劈出的伤口很深，还嵌着木屑。

春杏蹲在旁边帮忙递布条，眼圈红红的——那新兵是她同村的，昨天对打时被李老西误伤了。

“又来一个？”

苏小梅抬头，看见凌越，眉头皱了起来，“今天这是第八个了，有三个伤了骨头，得转去师部医院。”

“让你费心了。”

凌越看着伤员胳膊上的绷带，白布条己经被血浸透。

“我不是抱怨。”

苏小梅把镊子伸进伤口，夹出片木屑，伤员疼得首抽气，“我是想知道，你这训练到底是为了啥？昨天春杏被木棍打了头，现在还晕乎乎的，今天又来个胳膊伤的”

“为了让他们少流血。”

凌越的声音很轻，“在战场上，流点血能活，要是没练熟，丢的就是命。”

苏小梅停下手里的活：“可也不能这么狠吧？他们都是老百姓，不是你原来带的德械师”

“就是因为是老百姓，才更要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