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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铁壁合围下的重生 暗夜血火（第3页）

“撤！”

凌越拽着老黄往后门退，日军的掷弹筒己经架到了院墙上，炮弹拖着红光砸进来，供桌被掀翻的瞬间，他看见李大海的钢盔还挂在供桌的钉子上，红布被炮火燎得只剩半截。

三、残阳如血
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，凌越带着残部冲出了松溪村。

断骨崖的雪地上，到处是拖着伤腿爬行的士兵，春杏背着昏迷的苏小梅，药箱上的红十字被血染成了黑红色。

那个戴眼镜的学生兵还攥着那支钢笔，笔尖上沾着血，在雪地上划出断断续续的痕迹。

“清点人数”

凌越的嗓子哑得发不出声，他拄着断成两截的枣木拐杖，看着崖下蠕动的人影。

昨天还能站着的312人，现在能喘气的只剩187个，其中73个躺着不能动。

老黄瘫坐在雪地上，怀里抱着根变形的重机枪枪管，g42的铭牌被血糊住了一半。

“团长”

他突然哭出声，像个孩子，“德械师的枪没了中正式还剩17支，手榴弹就剩8颗了”

凌越没说话。

他望着松溪村的方向，那里还在冒烟，佐藤忠也的部队应该正在打扫战场，那些他们来不及带走的重炮、机枪，此刻都成了日军的战利品。

他想起师部的电报，说林彪在太原前线正跟冈部次郎的新兵团缠斗，游击战打得艰苦，根本抽不出兵力支援。

“可恶”

凌越一拳砸在雪地上，血珠渗进雪里，像朵绽开的红梅，“太可恶了”

“团长！

快看！”

春杏突然指着天空，只见三架日军侦察机正从云层里钻出来，机翼上的太阳旗在晨光里刺眼。

紧接着，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——佐藤忠也显然没打算罢休。

凌越扶着老黄站起来，拐杖在冻土上戳出一个个深坑。

“把伤员绑在背上，”

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，像结了冰的河面，“往狼牙峰撤。”

“撤？”

老黄抹了把脸，“那地方是绝路啊！”

“绝路才有活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