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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第五章 五日血火全卷（第1页）

第五章五日血火（全卷）

一、第五日的晨雾

第五天的晨雾比前几日更浓，浓得像化不开的血。

王二柱趴在前沿阵地的散兵坑里，左手攥着块染血的石头，右手的大刀嵌在一个日军的胸腔里，拔了三次没拔出来。

他的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，每喘一口气都带着铁锈味——从凌晨三点到现在，龟田正雄的部队己经发起了七次冲锋，阵地前的尸体堆得快和掩体一样高了。

“营长！

左边！

左边又上来了！”

一个满脸是泥的新兵嘶吼着，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。

王二柱猛地抬头，透过雾霭看见灰黄色的人潮正往坡上涌。

最前头的是日军，三八大盖的刺刀闪着冷光；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伪军，被刺刀逼着往前挪，脚步踉跄得像醉汉。

他数了数，至少有两百人，而自己身边能站起来的弟兄，只剩不到九十人了。

“拼了！”

王二柱终于把大刀从日军尸体里拔出来，刀刃上的血珠滴在冻硬的泥土里，瞬间凝成了冰，“让鬼子看看，咱们一营的骨头是硬的！”

弟兄们嗷嗷叫着举起大刀、土铳，有人甚至捡起地上的日军步枪，用枪托往冲上来的日军头上砸。

可日军的火力太猛了，歪把子机枪的子弹像泼雨似的扫过来，刚冲在最前头的两个新兵瞬间被打成了筛子。

“八嘎！

快冲！

（八嘎！

早く突っ込め！

）”

龟田正雄的吼声穿透枪声，日语的咆哮里带着疯狂。

他站在坡下的机枪阵地后，指挥刀指着王二柱的阵地，“拿下这个阵地，晚上有酒喝！

（この陣地を取ったら、夜は酒を飲ませる！

）”

日军像被刺激的野兽，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。

王二柱的大刀砍翻了一个日军伍长，刚要喘口气，就看见右侧的掩体突然塌了——一发掷弹筒炮弹落在那里，把三个弟兄连人带枪炸成了碎块。

“右翼！

右翼空了！”

老兵赵大山嘶吼着扑过去，想用身体堵住缺口，却被日军的刺刀捅穿了肚子。

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刺刀，嘴里涌出的血沫里还在喊：“别让鬼子过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