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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残旗归晋南血火炼新钢（第1页）

残旗归晋南，血火炼新钢

一、柳河村的炊烟与血痕

晋南的冻土被初春的雨浇得泥泞，柳河村的老槐树抽出嫩红的芽，枝桠间还挂着半片日军的破军旗——那是去年冬天周铁血带人从炮楼顶上扯下来的，如今成了村里孩子的玩物。

凌越踩着泥水走进村时，晒谷场的石碾子旁围了群百姓，正踮脚往村口望。

领头的是个瘸腿老汉，拄着根枣木拐杖，看见凌越身上的军装，突然扔掉拐杖扑过来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：“凌团长！

俺家狗剩狗剩他还活着不？”

凌越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。

狗剩是三营的新兵，去年晋东出发前，这老汉揣着六个煮鸡蛋追到村口，千叮咛万嘱咐“让娃少冲在前头”

。

可张家堡的战斗里，这娃为了掩护医疗队，抱着炸药包冲进了日军的机枪阵地。

“大爷，”

凌越的声音发涩，从怀里掏出个磨得发亮的子弹壳——是狗剩牺牲时攥在手里的，上面还留着牙印，“狗剩他是好样的。

他杀了两个鬼子，没给您丢脸。”

老汉接过子弹壳，手抖得厉害，突然往地上一蹲，抱着头呜呜地哭。

周围的百姓也跟着抹眼泪，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哽咽道：“俺男人也在三营，上次传话说去晋东这都仨月了，连个信儿都没有”

春杏从后面赶上来，把肩上的药箱往地上一放，对着百姓们拱了拱手。

他右耳缺了半片，是黑风口时被弹片削的，露出里面暗红的疤，此刻却扯出个硬邦邦的笑：“乡亲们，弟兄们打鬼子去了，有的没能回来。

但只要还有一口气，我们就还得接着打。

今天来，是想借些门板——伤员们等着救命呢。”

话音刚落，就有个扎着蓝布头巾的大娘转身往家跑：“俺家有两块新门板！

刚给俺儿备的，先给八路军弟兄用！”

“俺家有稻草！”

“俺家有热水！”

“俺男人会木工，能帮着搭担架！”

乱糟糟的喊声里，百姓们涌回家，很快就抬着门板、抱着稻草往晒谷场跑。

凌越看着这场景，突然想起冯才说过的话：“老百姓才是咱们的根，只要根还在，队伍就散不了。”

晒谷场很快摆满了门板，苏小梅带着医疗队的9个姑娘蹲在地上，正给伤员清理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