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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残村聚首（第4页）

67师是德械师！

是委员长的嫡系！

三个旅啊怎么可能”

“是真的。”

凌越的目光落在老黄脸上，带着一种残酷的坦诚，“我们到的时候，嘉定己经失守了。

城外围的阵地上到处都是尸体。”

他顿了顿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像是在吞咽那些过于血腥的记忆：“国军的弟兄，大概倒了两千多我们的人，398团的，其他营的，师部的都在那儿。”

“两千多”

老黄的嘴唇哆嗦着，这个数字像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他的心上。

桂军在蕴藻浜拼了五天五夜，伤亡过半，己经是他见过最惨烈的战斗，可两千多那几乎是一个整编旅的兵力，就这么没了？

“日军呢？”

一个桂军老兵颤声问道，他的儿子就在67师当差，此刻老兵的脸己经白得像纸。

“日军倒了八百多。”

凌越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，“可这又算什么？他们有源源不断的援兵，有坦克重炮，我们呢？”

他猛地提高了声音，像是在质问，又像是在控诉：“我们的弟兄，拿着步枪，扛着炸药包，去炸坦克！

我们的伤兵，没药没粮，躺在战壕里等死！

我们的补充兵，刚上战场就成了活靶子！

两千对八百，这不是战斗，是屠杀！”

三百德械师残兵里，不知是谁先哭出了声，紧接着，压抑的啜泣声越来越多，像一场迟来的暴雨，终于冲破了所有的隐忍。

“我哥我哥就在67师”

那个桂军老兵突然瘫坐在地上，老泪纵横，“他说打完这仗就回家娶媳妇他说”

没人去扶他，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堵得难受。

桂军的士兵们看着那些痛哭的德械师士兵，看着凌越那张写满疲惫和悲伤的脸，终于明白了——他们看到的不是普通的溃败，是一场足以摧垮任何意志的、血肉横飞的惨败。

“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，”

苏小梅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她强忍着泪水，声音却依旧发颤，“阵地上到处都是尸体，河都被染红了，乌鸦在天上盘旋我们我们只能摘下钢盔，给他们鞠个躬”

“太惨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