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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西南村血战下卷 地道蛇影（第5页）

李大海抱着一挺缴获的百式冲锋枪，对着黑暗中的脚步声扣动扳机！

“哒哒哒”

的枪声在地道里回荡，震得人耳膜生疼，一个日军惨叫着倒下，尸体堵住了半条通道。

日军慌了。

他们在黑暗中互相踩踏，有人被同伴的尸体绊倒，立刻就会被从黑暗中刺出的刺刀捅穿；有人想往回退，却发现入口己经被国军士兵堵住，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，掉进预先挖好的陷阱里，被下面的士兵用锄头砸烂脑袋。

“手榴弹！

别省着！”

伍班长在岔路口嘶吼着，他的瘸腿在地道里反而成了优势，能灵活地在低矮的通道里挪动，手里的手榴弹一颗接一颗地扔出去，炸得地道顶的泥土簌簌往下掉，好几次差点把自己埋在里面。

“轰隆！”

一颗手榴弹在日军密集的地方炸开，三个日军被炸得血肉模糊，残肢断臂溅在地道的土墙上，像一幅狰狞的壁画。

一个国军士兵被气浪掀飞，撞在对面的土墙上，口吐鲜血，却挣扎着爬起来，用最后一口气将刺刀插进一个受伤日军的喉咙。

地道战打成了最原始、最残酷的绞杀。

没有战术，没有掩护，只有面对面的厮杀。

士兵们用刺刀捅，用枪托砸，用牙齿咬，用石头砸，只要能让对方倒下，什么都用。

一个广西兵的眼睛被日军的血糊住了，他就抱着对方滚进岔道，用手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，首到对方不再挣扎，自己也因为力竭倒在地上，再也没能起来。

苏小梅带着卫生员们，在地道的支巷里穿梭。

她们没有武器，只能用剪刀剪开伤员的军装，用盐水清洗伤口，再用布条草草包扎。

一个卫生员刚给一个腹部中弹的士兵缠好绷带，就被从黑暗中冲出来的日军用枪托砸中了脑袋，鲜血瞬间流了满脸，她倒下时，手里还攥着那瓶快空了的盐水。

“小梅姐！”

另一个卫生员哭喊着想去拉她，却被苏小梅死死按住，“别去！

危险！”

姑娘的眼睛里含着泪，却一把夺过士兵手里的刺刀，对着冲过来的日军捅了过去——她从没杀过人，手劲小得可怜，刺刀只划破了对方的胳膊，却激怒了日军，对方举枪就要射击，却被从侧面冲出的陈小五用冲锋枪打中了后背。

“快走！”

陈小五嘶吼着推开苏小梅，少年的脸上溅满了血，眼睛里却异常坚定，“这里有我！”

他举着冲锋枪，对着黑暗中的日军疯狂扫射，首到弹匣打空，又抓起地上的刺刀，冲了上去。

战斗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。

当最后一声枪响在地道里消失时，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。

张家村的日军小队长，被发现死在地道的主通道里，他的肚子被刺刀捅穿，手里却还死死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上面是个穿着和服的女人，抱着一个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