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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刀锋与炊烟（第7页）

凌越打断她，“德械师的兵有枪有炮，他们只有柴刀。

不把刀练到跟手长在一起，下次遇到鬼子，就是给人当靶子。”

他想起狼窝沟，王二柱的柴刀劈在鬼子脖子上，刀刃卷了刃；李大海的重机枪没子弹，用刺刀捅死两个鬼子，自己也被划了一刀。

那些场景像刀子，在他脑子里转着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苏小梅低下头，继续包扎，“我让表姐她们，把木刀的刃都用布包起来，再垫层棉花。”

凌越点点头，刚要走，春杏突然站起来：“团长，俺们不觉得苦。”

她的额头上还有块淤青，是昨天练刀时撞的：“俺娘说，鬼子占了咱们的地，杀了咱们的人，要想报仇，就得先把自己练成铁打的。

这点伤，不算啥。”

其他伤员也跟着点头。

那个胳膊受伤的新兵咬着牙说：“团长，明天俺还练，非得把李老西那家伙打趴下不可！”

凌越的心里突然热了一下。

他转身走出医疗处，看见训练场又热闹起来。

王二柱正教大家怎么用布条缠刀柄，防止打滑；李老西蹲在地上，给木刀包棉花，春杏在旁边给他递线；那个汾阳来的学徒，正对着稻草人，一遍遍练着凌越教的格挡。

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打谷场的尘土在光里飞，像群跳动的金虫子。

凌越突然觉得，这些拿着木刀、裹着棉花的老百姓，比当年德械师那些穿着锃亮皮靴的兵，更像一支能打仗的队伍。

西、锋芒

半个月后的清晨，师部突然来了命令：日军一个小队要去扫荡附近的赵家峪，让396团在半路截击。

这次的鬼子不多，五十来人，带一挺轻机枪，没炮。

凌越看着地图，赵家峪外有片枣树林，适合设伏。

他点了一百人，大多是狼窝沟下来的老兵，加二十个新练大刀的新兵——其中就有春杏和李老西。

“记住，等鬼子进了林子，先打枪，把他们逼到空地上，再冲上去拼刀。”

凌越给新兵们分发子弹，每人三发，“不到万不得己，别开枪，省着用。”

春杏把子弹塞进腰间的布袋，手里攥着把绑着刺刀的木棍，那是她自己做的，木棍上还刻着个“仇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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