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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第十七章 残帐谋前路血教训余生（第5页）

凌越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，“是因为咱们心里有火，想报仇，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。

现在这火，还在吗？”

冯才没说话，只是把烟抽得更狠了。

他想起晋东煤窑里牺牲的陈小五，想起晋南雷区里炸没的王老实，想起那些被坦克碾平的村庄——火不仅在，还烧得更旺了，只是以前烧的是热血，现在烧的是骨头。

“到了雁门关，我教你打枪。”

凌越突然说，“你的右眼还能用，练好了，不比韩东差。”

冯才猛地抬头，瞎眼对着凌越的方向，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“好。”

三、旧痕新伤皆刻骨

走了七天，队伍才挪到雁门关脚下。

山脚下有个小村子，叫“石窝子”

，几十户人家全是猎户，见了带枪的，不躲不跑，反而端出热水。

领头的猎户叫石老根，脸上有块熊瞎子抓的疤，见了凌越，“扑通”

一声跪下了。

“凌团长！

可把你们盼来了！”

凌越赶紧扶他，这才知道，石老根是黑风口突围时被救下的，当时他被鬼子的狼狗咬得只剩一口气，是王安背着他跑了三里地，才捡回条命。

“俺们天天在山口望，就怕你们”

石老根抹着眼泪，往屋里喊，“老婆子！

杀只羊！

给八路军的弟兄们补补！”

羊肉炖在铁锅里，香气飘满了小村。

伤员们躺在猎户家的炕上，盖着羊皮袄，苏小梅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给他们换药了。

韩东带着德械营的38人在村口警戒，p18的枪栓擦得发亮，却没上膛——在这里，他们终于能喘口气了。

凌越在石老根家的炕桌上铺开地图，冯才、韩东、顺子、周毅、李天佑和春杏围坐着，炕桌太小，挤得腿都伸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