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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兵进雨花台（第6页）

凌越往88师的弹药箱里看了看，里面只剩几箱手榴弹，子弹还不够每人分五发。

他对老马说：“把能收集的武器都捡起来，弹壳也别扔，能当石头砸。”

然后转身对88师的弟兄们喊：“88师的弟兄们，396团跟你们一起守！

今天，咱们就在这儿，让鬼子有来无回！”

“有来无回！”

剩下的人齐声喊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。

日军的总攻在午后开始。

先是炮火覆盖，炮弹像雨点似的砸在雨花台的阵地上，泥土和碎尸被抛到天上，又重重地落下来。

二忠祠的断墙被轰塌了一半，老黄的g34被埋在土里，他疯了似的用手刨，指甲磨掉了，鲜血淋漓，终于把机枪拽了出来，对着天空扣动扳机，却只发出“咔哒”

一声——没子弹了。

“用手榴弹！”

凌越喊着，把一颗手榴弹扔向冲上来的日军。

爆炸声里，他看见老马抱着个炸药包，踉踉跄跄地冲向日军的重机枪阵地，嘴里喊着“俺们396团没孬种”

，然后和鬼子的机枪手一起，在火光里消失了。

王二柱的柴刀早就砍卷了刃，他就抱着鬼子滚进弹坑，用牙咬，用手抓，首到被另一个鬼子用刺刀捅进后背，他还死死地咬住那个鬼子的耳朵，一起倒在泥里。

老黄捡起一支老套筒，枪膛里只剩一颗子弹。

他瞄准一个戴着军官肩章的日军，扣动扳机，看着那个鬼子倒下去，然后扔掉枪，捡起块石头，迎着冲上来的日军砸过去。

石头砸在鬼子的钢盔上，弹了回来，他却笑了，笑着笑着，眼泪就流了出来——他想起了老家的媳妇，想起了没见过面的娃。

凌越的鲁格手枪早就没了子弹，他捡起一把中正式，和冲上来的鬼子拼刺刀。

他的胳膊被划了一刀，血顺着袖子流进手里，把枪杆染得滑溜溜的，却握得更紧了。

他看见一个学生兵被三个鬼子围住，那学生兵把最后一颗手榴弹拉了弦，紧紧抱在怀里，喊了声“中国万岁”

，然后和鬼子一起炸成了碎片。

战斗从午后打到黄昏，雨花台的坡地被血浸透了，红得发黑。

396团和88师的弟兄们也快顶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