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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钢盔凝血（第2页）

凌越将g34架在变压器上，子弹扫过煤堆，激起的煤尘混着血雾弥漫开来。

76名德械兵立刻散开，依托废弃的锅炉构筑防线，毛瑟枪精准的点射声此起彼伏，日军的冲锋瞬间被撕开个口子。

但日军的兵力像涨潮的海水，退了又涌。

第5师团和第20师团的残部合在一起，足有三个联队，黑压压的钢盔在厂区外攒动，重炮把厂房的铁皮屋顶掀得像纸片。

凌越看见一个年轻的德械兵被炮弹掀起的气浪抛向空中，35钢盔在空中划出道弧线，落下来时己经瘪成了铁饼。

“团长！

弹药快没了！”

老黄的g34突然哑火，他甩着烫起泡的手，“最后一条弹链打光了！”

凌越摸向腰间的手榴弹，才发现只剩三颗。

他转头看向身后的75名德械兵，有一半人手里的毛瑟枪己经空了，正用枪托砸向爬过煤堆的日军。

其中一个叫小马的新兵，正死死咬着个日军的耳朵，被对方用刺刀捅穿小腹也不肯松口。

“德械师的弟兄们！”

凌越突然扯开嗓子大吼，声音盖过了炮声，“还记得南京雨花台吗？记得那些没来得及撤退的百姓吗？”

他抓起身边的工兵铲，往钢盔上重重一拍，“今天！

35钢盔下没有懦夫！”

“没有懦夫！”

75个声音撞在一起，像块烧红的烙铁淬进冷水。

他们突然从掩体后冲出来，有的举着刺刀，有的抡着工兵铲，甚至有人抱起地上的煤块就往日军头上砸。

凌越一铲劈开个日军的钢盔，煤屑混着脑浆溅在他脸上，他抹了把脸，看见老黄正用牙齿咬开手榴弹的保险栓，往日军人群里扔。

三、左翼血洞

就在这时，厂区东侧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——是马克沁重机枪的声音。

凌越心里一紧，那里本该是八路军游击队的防区，怎么会有重机枪？他爬上水塔望去，只见二十几个戴着竹帽的身影正趴在断墙上射击，粗布军装在风中猎猎作响——是铁塔带的广西狼兵！

“老马！”

凌越突然认出那个抱着重机枪的壮硕身影。

铁塔的左臂己经没了，只用布条缠着残肢，右手死死按着发烫的枪管，子弹像暴雨般扫向日军。

他身边的狼兵一个个倒下，竹帽滚得满地都是，却没人后退半步。

凌越突然想起昨夜的部署——左翼发电厂本是游击区，根本没安排正规部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