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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铁壁合围下的重生 暗夜血火（第2页）

凌越捡起钢笔塞进他手里，自己则扑过去按住一个日军的脑袋往石碾子上撞，脑浆溅在碾盘的凹槽里，混着陈年的谷糠发黏。

“往鬼子眼睛里戳！”

二、血浸松溪

松溪村的小溪在夜里变成了血红色。

苏小梅蹲在溪边给伤员包扎，药箱里的绷带早就用完了，她正用撕成条的破军装缠住一个新兵的断腿，那新兵才十五岁，裤脚空荡荡的，咬着根木棍浑身发抖。

“忍着点，”

苏小梅的声音在发抖，“过了河就安全了”

话没说完，一颗炮弹落在上游，水花混着碎冰炸起来，溅了她满脸。

她抬头看见五个日军端着刺刀冲过来，春杏正举着扁担跟他们周旋，扁担头的铁箍砸在日军钢盔上，发出“当当”

的脆响。

“春杏！”

苏小梅抓起身边的手榴弹，却被伤员死死拽住——那新兵的断腿卡在石缝里，正被日军往岸上拖。

“别管我！”

新兵突然喊，声音尖得像哨子，他猛地推开苏小梅，自己抱着一个日军滚进了冰溪。

“轰隆”

一声闷响，是手榴弹在水里炸了，冰面裂开的纹路像蛛网，迅速蔓延到苏小梅脚边。

凌越带着三十多个弟兄往祠堂方向冲，那里堆着师部刚送来的弹药。

祠堂的大门被日军用炸药炸开了，门框上的“祖德流芳”

匾额燃着大火，噼啪作响的木片里混着枪声。

他看见老黄正趴在供桌上射击，土铳的铁砂打在日军身上，爆出一团团血雾，而供桌下，陈小五的电台正冒着黑烟。

“重机枪呢？！”

凌越嘶吼着劈倒一个日军少尉，那少尉的指挥刀落在地上，刀柄上刻着“佐藤部队”

。

老黄往供桌下扔了颗手榴弹，借着爆炸的火光指了指后院：“被鬼子抄了后路！

王铁柱正抱着枪管往外拖”

话音未落，后院传来一声惨叫，接着是重机枪的轰鸣——那是g42的声音，德械师留下来的老枪，此刻正被日军调转枪口扫射。

凌越的眼睛红了。

他记得王铁柱第一次摸到这挺机枪时，像抱着新媳妇似的傻笑，说要给它起个名儿叫“保家”

。

现在那挺枪喷出的火舌，正舔舐着祠堂的土墙，墙皮剥落处露出村民藏的玉米，玉米粒混着弹壳在地上蹦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