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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第八章 血色祭奠全卷（第6页）

“我再说一遍。”

凌越捡起根日军的刺刀，插在雪地里，“自愿当汉奸的，站左边；被逼的，站右边。

站右边的，我放你们回家；站左边的”

他没说下去，但刺刀在雪地里闪的寒光己经说明了一切。

沉默了片刻，那个揣布娃娃的老头突然站起来，往右边挪了一步。

他的腿一瘸一拐，显然是挨过打。

“俺是被抓的。”

老头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，“俺儿子被鬼子杀了，他们说俺不当伪军，就把俺孙女扔井里”

有了第一个，就有第二个。

很快，伪军们分成了两拨——左边站着23个，大多穿着稍好点的棉袄，有的还戴着日军给的皮帽；右边站着180个，个个面黄肌瘦，眼神里带着怯。

“左边的，捆起来，押后队。”

凌越指着左边的人，“右边的，把枪放下，领两个窝头，滚。”

“真真放俺们走？”

一个年轻的伪军抬起头，眼里满是不敢信。

他的胳膊上还留着日军的鞭痕，是昨天没扛动粮草车被打的。

“滚！”

李天佑吼了一声，把两个窝头扔给他。

那伪军接住窝头，“噗通”

跪在雪地里，对着凌越磕了三个响头，然后爬起来就往山下跑，跑两步还回头看一眼，像怕这是梦。

203个伪军，180个领了窝头往山下走，剩下的23个被老黄用绳子捆了，串成一串，像串粽子。

“团长，”

春杏突然指着剩下的伪军，“有70个说说想留下来，跟着咱们干。”

凌越回头，看见70个伪军站在原地没动，手里攥着窝头，低着头，像做错事的孩子。

其中有个年轻人，脸上还有点婴儿肥，看着比小唐还小，手里捏着颗子弹壳，跟小唐一样咬得变了形。

“为啥？”

凌越问。

那年轻人抬起头，眼里闪着光：“俺们不想再当汉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