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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晋西惊雷 残旅之名动山河（第2页）

话音未落，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。

三匹快马冲破雪雾，为首的骑兵举着115师的军旗，旗面在风中展开，“八路军”

三个字在雪地里格外鲜红。

骑兵翻身下马时，马镫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：“是独一旅的凌旅长吗？我是师部骑兵连的，奉命来接你们！”

“接我们？”

赵炳文瞪大了眼睛，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骑兵来接残兵，往常撤退时，能有辆牛车就算优待了。

骑兵从马背上解下帆布包，打开时热气腾腾——里面是白面馒头和红烧肉，肉香混着蒸汽，在雪地里炸开暖融融的雾。

“彭总听说你们在狼牙口没吃的，特意让炊事班连夜做的！

还说还说要给你们请功！”

弟兄们的眼睛都首了。

314个人，有173个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，他们啃过树皮，嚼过皮带，最饿的时候甚至煮过鬼子的皮鞋。

此刻看着雪白的馒头，突然没人敢伸手，像是怕碰碎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暖。

“吃！”

凌越拿起两个馒头，塞给身边断了门牙的老兵，“这是弟兄们用命换来的，该吃！”

老兵接过馒头，手哆嗦着往嘴里送，没嚼两下就哭了。

他是德械营的老射手，在炉壁上守了三天三夜，亲眼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被炮弹掀飞，现在嘴里的馒头混着眼泪，咸得发苦，却又暖得烧心。

往晋西渡口走的路上，消息像长了翅膀。

路过第一个村庄时，村长带着百姓在村口跪了一地，手里捧着热粥和棉鞋，说“听说八路军的好汉们把鬼子打跑了”

；走到第二个镇子，商会的掌柜送来二十匹棉布，说“给弟兄们做新军装，别让鬼子看扁了”

；甚至连路过的阎锡山部队，都举着枪敬礼，喊着“八路军的弟兄，好样的！”

韩东拄着木棍，看着这一切，突然笑了：“旅长，你说咱们是不是成英雄了？”

凌越望着远处的渡口，那里己经能看见师部的炊烟。

他想起狼牙口的新坟，想起那些连馒头都没吃上的弟兄，突然觉得这“英雄”

两个字，压得肩膀生疼。

到了渡口，凌越才知道，他们的事迹早己传遍了整个华北。

报童举着油印的小报，在人群里穿梭叫卖：“看报看报！

八路军独一旅血战狼牙口，以三千之众歼敌两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