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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 地道奇兵 鹰嘴崖突围（第1页）

地道奇兵：鹰嘴崖突围

一、暗河险途

地道里的潮气像无形的藤蔓，缠在每个人的骨缝里。

淩越扶着岩壁往前走，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，映出下颌线绷得死紧的弧度。

刚穿过三号主道的岔口，脚下就传来潺潺的水声——这是地图上标注的暗河，水深及膝，水流带着地底的寒气，漫过裤脚时像无数根细针在扎。

“都跟上！

踩稳脚下的石头！”

淩越回头吼了一声，声音撞在潮湿的洞壁上，散成细碎的回音。

他身边的老战士老马举着油灯探路，手里的竹竿时不时插进水里，确认深浅。

老马的左眼在去年的战斗中被弹片划伤，只剩半只眼珠，此刻却比谁都看得清暗河里的暗礁——那些是挖地道时特意留下的落脚点，石头边缘被磨得光滑，带着前人的体温。

狗玉背着一个断了腿的小战士，深一脚浅一脚地挪。

他额头上的伤口刚用布条草草裹住，血还是顺着布条往眼睛里渗，看东西一片模糊。

小战士叫石头，才十五岁，是部队里最年轻的兵，刚才在崖边被流弹打穿了小腿，此刻咬着牙不敢哼声，冷汗却把狗玉的后背浸透了。

“玉哥，放我下来吧，我自己能走。”

石头的声音发颤，不是因为疼，是怕拖累队伍。

“闭嘴！”

狗玉低喝一声，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血，“你娘把你交给我时怎么说的？要我给你带块鬼子的钢盔当念想，现在念想还没摸着，你想撂挑子？”

他说得凶，脚步却放稳了些，往水流缓的地方靠。

石头没再说话，只是把脸埋在狗玉的肩膀上，闻着他身上硝烟和泥土混合的味道，突然想起家里灶台上温着的红薯粥。

顺子跟在队伍最后，手里的步枪换成了缴获的三八大盖。

他刚才在树上当狙击手时被流弹擦过头皮，现在用布条缠成个圆滚滚的脑袋，像顶着个大冬瓜。

他时不时回头看，油灯的光扫过身后漆围起来的院子，里面堆着一排排木箱，正是军火库。

“等会儿听我信号，”

黄志强回头对战士们做了个手势，“先解决哨兵，再炸军火库。”

他从腰间摸出把匕首，这是他用日军的指挥刀改的，刃口锋利，带着股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