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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残村聚首（第5页）

一个德械师士兵哽咽着，“到处都是断手断脚，有的弟兄被坦克碾成了肉泥，有的有的被集体枪杀在空地上，眼睛还瞪着”

“师长也联系不上了，”

凌越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，“不知道是突围了，还是”

后面的话，他没说出口，但所有人都懂了。

老黄站在原地，浑身都在微微颤抖。

他想起凌越临走时的背影，想起自己说的“俺们在这儿等你”

，想起那些关于德械师的传说——装备精良，训练有素，是委员长的心头肉，是国军里最能打的部队之一。

可就是这样一支“精锐”

，竟然也败得如此惨烈。

他看着凌越手里那枚团部印章，突然明白了什么——蔡剑鸣团长，那个在电报里还在喊着“死守”

的硬汉，恐怕也没能幸免。

连团长都阵亡了，连德械师都被打散了，这场仗，还能打赢吗？

“凌连长”

老黄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，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
凌越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翻涌，目光扫过眼前的所有人——三百德械师残兵，三十多桂军将士，还有那些在村里避难的百姓（他刚才看到断墙后有孩子的身影闪过）。

这些人，来自不同的部队，说着不同的方言，有着不同的过往，却因为这场战争，被命运绑在了一起。

“先进村。”

凌越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，“加固防线，清点物资，照顾伤兵。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在每个人的脸上，像是在传递一种力量：“嘉定失守了，67师散了，但我们还在。

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，就不能让弟兄们的血白流。”

老黄看着凌越，看着他那双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睛，心里的茫然渐渐被一种新的情绪取代。

他抹了把脸，站起身，对着桂军士兵们喊道：“都愣着干啥！

给凌连长他们腾地方！

把最好的厢房让给伤兵！

烧热水！

煮米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