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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钢盔凝血（第3页）

老马这是带着自己的广西子弟兵，偷偷补了这个空当。

“给我顶住！”

铁塔的吼声隔着硝烟传过来，他突然抓起颗手榴弹，咬开保险栓往重机枪的散热筒里塞，“让鬼子知道，广西狼兵的血是热的！”

马克沁重机枪突然发出一阵怪响，然后彻底哑火。

铁塔抱着滚烫的枪管站起来，像尊铁塔似的挡在断墙前。

日军的刺刀捅进他小腹时，他突然大笑起来，双手死死抱住三个日军往断墙下倒，轰然一声，连同扑上来的鬼子一起摔进了炸出的弹坑。

凌越从水塔上跳下来，疯了似的往左翼冲。

等他跑到断墙前，只看见21具广西军的尸体，个个保持着战斗的姿势，有的手里还攥着没扔出去的手榴弹。

铁塔的尸体压在三个日军身上，胸口的血把身下的煤染成了紫黑，马克沁重机枪的枪管上，还缠着他那条写着“桂军3营”

的绑腿。

墙下的日军尸体堆了17具，步枪和钢盔散落一地，有个日军军官的指挥刀还插在狼兵的背上，刀柄上的樱花纹被血泡得发胀。

“老马”

凌越的声音卡在喉咙里，他蹲下身，把自己的35钢盔摘下来，轻轻扣在铁塔的头上。

钢盔上的弹孔还在渗血，那是平型关战役时留下的，现在终于和狼兵的血融在了一起。

西、城陷

“轰隆——”

发电厂的主厂房突然塌了半边，烟尘腾起数十丈高。

凌越抬头，看见日军的坦克己经碾过八路军的防线，正往防空洞方向冲。

林彪带着的344旅正在巷子里与日军肉搏，他亲眼看见林彪用驳壳枪指着坦克的观察孔射击，子弹却被装甲弹了回来。

“团长！

百姓都撤进防空洞了！”

通信兵爬过来，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，“林师长让你立刻带人突围，别管城了！”

凌越转头看向防空洞入口，最后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刚钻进去，老黄正用炸药包封堵洞口。

76名德械兵，现在只剩43个能站着的，每个人的钢盔上都添了新的弹痕，有个士兵的钢盔被刺刀捅穿，却依旧用步枪拄着地面，不肯倒下。

“突围？”

凌越笑了，笑声里混着血沫，“往哪突？太原城的每块砖都是我们的阵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