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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铁壁合围下的重生 狼牙峰血战（第1页）

一、悬崖缠斗

狼牙峰的风比松溪村烈十倍，卷着碎石从悬崖间呼啸而过，打在人脸上像挨了耳光。

凌越趴在一块突出的青灰色岩石后，望着下方雪地里蠕动的日军——佐藤忠也的部队正沿着他们留下的血迹上山，钢盔在阳光下闪着冷光，像一群攀援的毒蚁。

“团长，老黄他们在那边！”

春杏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她指着左侧的峭壁，那里的野山枣树丛正剧烈晃动。

三两个黑影从崖壁上跃出，手里的土铳喷吐着火舌，铁砂打在日军队伍里，立刻有人惨叫着滚下陡坡。

是老黄带着那几个猎户出身的士兵，他们像山猴似的在岩壁间腾挪，脚上的草鞋缠着防滑的葛藤，手里除了土铳，还攥着淬了毒药的短刀——那是用断肠草的汁液泡过的，见血封喉。

凌越的手指抠进岩石的裂缝里，指尖被冻得发麻。

他身边的学生兵正抱着那台修好的电台，发报机的按键被血糊住了一半——那是小马用命换来的，昨夜在祠堂，这个刚从通信连调来的新兵，硬是用身体挡住了日军的掷弹筒炮弹，电台被他压在身下，只炸坏了一根天线。

陈小五跪在旁边，正用冻裂的手指缠着断裂的电线，他的左耳被弹片削掉了一半，血冻在耳廓上，像块暗红色的冰碴。

“团长，线接好了！”

陈小五咧开嘴笑，露出沾着血沫的牙，“刚才师部的信号又断了，我再试试能不能连上。”

他转动电台上的旋钮，电流声“滋滋”

作响，混着远处日军的喊杀声，像条嘶鸣的蛇。

“让老黄撤！”

凌越突然嘶吼，他看见崖下的日军正架设迫击炮，炮口对准了老黄他们藏身的树丛。

他抓起身边的中正式，枪栓冻得拉不开，往掌心啐了口唾沫，唾沫刚碰到枪身就结成了冰。

右侧的陡坡传来“轰隆”

一声巨响，是老黄他们引爆了预先埋好的石雷。

几块磨盘大的岩石顺着山势滚下去，撞碎了日军的迫击炮，钢盔和断肢被一起掀飞，红的白的溅在雪地上，像幅狰狞的泼墨画。

老黄从崖壁上探出头，白羊肚手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他冲凌越比了个“ok”

的手势——这是他跟美国记者学的，总说打起仗来比喊口号省事。

突然，日军队伍里响起一阵急促的哨声。

凌越认得那声音，是集合哨，佐藤忠也在调整战术。

果然，日军不再冒进，而是分成三队，一队继续正面攀爬，另外两队绕向两侧的缓坡，显然是想包抄。

“坏了！”

凌越拽着学生兵往后退，“他们想断我们的后路！”

他的右腿在后退时绊到一块石头，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——那是在松溪村被日军刺刀挑的，苏小梅说再深半寸就伤到骨头了。

陈小五突然按住耳机，眼睛瞪得滚圆：“团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