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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残旗归晋南血火炼新钢（第7页）

他的西营站得最齐，300个守伤员的战士留在煤窑，113个跟着他出去侦查，其中还有20多个女队员，是苏小梅特意留下帮忙找草药的。

“我把这玩意儿留给你。”

凌越从腰间解下颗手榴弹，是德械营用的卵形手榴弹，威力比普通的大一半，“遇着鬼子的大部队别硬拼，保命要紧。”

春杏接过来，塞进裤兜，突然咧嘴笑了，右耳的伤疤扯得更歪：“团长放心，我还等着打太原呢。

到时候让苏小梅给我治耳朵，说不定还能长出来。”

苏小梅在旁边听见，红了脸，却没说话，只是往春杏的药包里塞了包草药。

队伍很快走光了，晒谷场只剩下凌越、冯才和老黄，还有72个德械营的战士。

老黄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：“团长，咱们啥时候动手？我这手早就痒了！”

凌越望着远处的山影，那里有鬼子的炮楼，有没报的血债，有无数牺牲弟兄的眼睛。

他突然把军大衣往地上一摔，露出里面的灰色军装，上面的弹孔还没补。

“老黄，”

凌越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亮，“带着你的教导队，跟我去王家集——咱们去救那些被抓的百姓。”

老黄猛地挺首了腰板，72个德械营的战士齐刷刷地举起枪，枪管在朝阳的光里闪着冷光。

“德械营！

跟团长冲！”

“冲！”

喊声响彻柳河村的上空，惊起一群麻雀，扑棱棱地飞过老槐树的枝头。

树桠间那半片日军的破军旗，在风里摇摇晃晃，像是在发抖。

而远处的山坳里，五支队伍正钻进密林，像五把藏在鞘里的刀，随时准备出鞘——割向鬼子的喉咙，割向那些还没报的血债。

草棚里的地图还摊在桌上，上面的五个圈被晨露打湿，晕开了墨痕，却盖不住那一道道指向晋东的红箭头。

冯才拄着木棍走到桌前，用没受伤的手指轻轻摸着那些箭头，突然低声说：“弟兄们，等着吧，咱们迟早会打回去的。”

阳光从棚顶的破洞照进来，落在他瞎了的那只眼睛上，竟像是有泪光在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