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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野猪岭上的风（第8页）

赵炳文和小何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理解。

他们跟在淩越身后，朝着东边的山林走去，脚步虽然依旧踉跄，却多了份坚定。

风从野猪岭的山坳里吹过，卷起地上的尘土和弹壳，像是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。

那块红布还系在松树上，在风里猎猎作响，只是上面的“东”

字，己经被风吹得有些模糊了。

淩越回头望了一眼野猪岭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他不知道周毅他们能不能突围，不知道苏小梅带着伤兵能不能安全到达猎户小屋，也不知道顺子和李天佑现在在哪里。

他只知道，自己不能倒下。

作为旅长，他还有责任在身。

就算全旅覆没了，他也要重新组建队伍，继续跟日军打下去。

那些牺牲的弟兄，韩东、二柱子、王铁蛋还有那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新兵，他们的血不能白流。

可一想到那些弟兄，他的心还是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
是他的决策失误，才让天炉阵在湖岸被破；是他的固执，才让德械团损失惨重；是他的指挥不当，才让全旅在三次交火后就打空了

“都怪我”

他喃喃自语，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悔恨。

“旅长，不怪你！”

赵炳文急了，“小鬼子太狠，装备又好，我们能撑到现在，己经很不容易了！”

小何也跟着点头：“是啊旅长，弟兄们都没怪你，我们都愿意跟着你干！”

淩越没说话，只是望着东边的山林。

阳光透过树梢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像一个个跳动的希望。

他想起刚入伍时的誓言，想起淞沪战场上那些迎着炮火冲锋的弟兄，想起南京城破时老百姓的哭喊

“走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，拄着木棍，继续往东走去。

风穿过树林，发出“呜呜”

的声响，像是在为那些牺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