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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师长帐前的风雨与新生（第1页）

师长帐前的风雨与新生

一、风雪兼程的叩营路

晋西北的风裹着雪粒子，打在脸上像针扎。

淩越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棍，右腿的伤在低温里隐隐作痛，每一步都要在雪地里陷下半尺深。

赵炳文和小何跟在后面，背着简单的行囊，呵出的白气在帽檐上凝成了霜。

“旅长，前面就是师部驻地了。”

赵炳文指着远处的灯火，声音冻得发僵。

那片灯火在风雪里明明灭灭，像一群畏寒的星子，藏在吕梁山的褶皱里。

淩越没说话，只是把裹在左臂上的绷带又紧了紧。

离开八路军独立营营地己经七天了，这一路他们蹚过封冻的河，翻过积雪的山，躲过三股日军的巡逻队，身上的干粮早在三天前就吃完了，全靠啃树皮和雪块撑着。

可他心里那点焦灼，比身上的冻饿更甚——不知道林彪师长会怎么处置他，更不知道晋南独立第一旅还有没有重建的可能。

靠近师部时，岗哨上的哨兵拦住了他们。

看见淩越身上的灰军装和那杆磨得发亮的毛瑟枪，哨兵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：“你们是哪部分的？”

“晋南独立第一旅，淩越。”

他挺首腰板，尽管右腿的疼痛让他差点栽倒，“找林师长。”

哨兵显然听过这个名字，眼神里闪过些复杂的光，没再多问，只是朝里面喊了声：“报告！

晋南独立第一旅淩越来了！”

很快，一个穿着八路军军服的参谋快步走出来，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，胸前别着支钢笔，在雪地里格外显眼。

“是淩旅长吧？”

参谋敬了个礼，语气里带着客气，“师长在作战室等你，跟我来。”

穿过层层岗哨，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。

淩越看见不少穿着灰军装的士兵在雪地里操练，队列整齐，口号响亮，冻红的脸上全是劲。

有几个扛着步枪的士兵经过，看见他这副模样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——一个拄着拐杖、浑身是伤的旅长，实在不像传闻里那个敢硬刚日军甲种师团的悍将。

作战室是座临时搭建的土坯房，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布帘。

参谋掀开帘子的瞬间，一股混杂着烟草味和油墨味的热气扑面而来，让淩越冻得发僵的脸颊骤然发烫。

屋里亮着盏马灯，光线昏黄却温暖。

墙上挂满了地图，红蓝铅笔标注的箭头密密麻麻，像一张织在墙上的网。

林彪师长背对着门口，正站在地图前，手里捏着根红蓝铅笔，指尖在“晋南”

两个字上轻轻点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