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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师长帐前的风雨与新生（第4页）

他走到淩越身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动作很轻，却带着股力量：“面壁思过的时候，好好想想怎么带队伍。

别再像这次一样，一股子蛮劲往前冲。

记住，保存自己，才能更好地消灭敌人。”

三、禁闭室里的三日三夜

师部的禁闭室是间废弃的窑洞，里面只有一张土炕和一张破木桌，窗户糊着纸，透着昏黄的光。

淩越坐在土炕上，背对着门口，看着墙上斑驳的泥痕，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，全是这一路的仗。

第一天，他想的是湖岸阻击战。

韩东牺牲前的眼神，二柱子攥着的半块军旗，德械团士兵冲锋时的呐喊如果当时他不那么固执，早点下令撤退，是不是能保住更多人？可如果不打那一战，日军的先头部队就会追上聂副师长的机关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第二天，他想的是黑风口突围。

周毅为了掩护伤兵，带着二团的残部往反方向冲，最后连尸体都没找着；苏小梅的医疗队在密林里打转，药箱丢了一半，伤兵们疼得首哼哼，却没人喊一声苦；顺子的断腿在撤退时被树枝刮烂，血把绷带浸成了黑红色，却依旧拄着拐杖走在最前面他们都是信他的，信他能带着大家活下去，可他却差点把所有人都带进了死路。

第三天，他想的是王家湾炮楼。

李天佑用几十个人硬撼日军一个小队，用死人的枪造声势，用土炮炸重机枪阵地，最后只剩二十一个人那道冲天的狼烟，是用弟兄们的命点燃的，也是照亮他们重逢之路的火把。

这三天里，赵炳文每天都会送来饭菜，有时是小米粥，有时是窝窝头，偶尔会带点咸菜。

他不怎么说话，只是把饭菜放在桌上，看看淩越的脸色，就悄悄退出去。

第三天傍晚，林彪的参谋来了，说师长让他过去。

淩越走出禁闭室时，外面的雪己经停了，夕阳把雪地染成了金红色，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
“想明白了？”

林彪坐在桌前，手里拿着份文件。

“想明白了，师长。”

淩越立正站好，“以前总觉得，打仗就是要敢拼，敢冲，现在才明白，光有勇没用，还得有谋。”

林彪点点头，把文件推给他：“这是独立三团和武天翼独立营的编制表，还有县大队的花名册。

黄志强和武天翼己经在晋东等着了，你明天就过去，抓紧时间整编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苏小梅的医疗队也调过去了，还有周毅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，就是少了条胳膊，让他当旅部参谋吧，他脑子活。”

淩越接过文件，指尖有些颤抖。

上面的名字密密麻麻，有熟悉的，也有陌生的，但每一个名字，都代表着一份希望。

“还有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