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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急令破烽烟锐旅暂收锋（第6页）

还是那座土坯房，还是那盏马灯，还是那个背对着门口的瘦削身影。

林彪听见动静，转过身，目光落在淩越的担架上，眉头皱了皱，却没说话。

“师长。”

淩越挣扎着要下来，却被林彪摆手制止。

“躺着吧。”

林彪走到他面前，手里拿着那份狼窝谷的战报，“伤亡统计我看过了，你部阵亡两百一十三人，伤三百西十五人，歼灭日军西百七十人，缴获山炮两门，步枪三百余支。”

他顿了顿，声音突然提高：“看起来是胜仗，对不对？。”

淩越的脸涨得通红，想反驳，却被林彪打断。

“可你忘了晋南的账！”

林彪把战报往桌上一拍，“晋南独立第一旅，三千一百人，最后活下来的不到三百！

歼灭日军一千三百人，伤亡比3:1！

淩越，你告诉我，这两个比例加起来，你给我算个总账！”

淩越的嘴唇动了动，却说不出话。

晋南的血，晋东的伤，像两块石头压在他心上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，能打赢就好？”

林彪的目光像刀子，“你是不是觉得，新兵蛋子就得在战场上练，就得用伤亡换经验？”

他走到地图前，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——那是日军的据点，“你知道我们八路军一共才多少人吗？不到五万人！

你这一个旅，打两次仗就耗掉近千人，要是每个旅都像你这样打，不出一年，我们就没人了！”

“可是师长，”

淩越终于忍不住开口，声音沙哑，“不打仗，怎么练兵？不牺牲，怎么抗日？”

“抗日不是拼命！”

林彪猛地转过身，眼里带着怒火，“我们打的是持久战，不是淞沪会战那种阵地战！

日军有装备优势，有后勤优势，我们跟他们拼消耗，就是以卵击石！”

他指着地图上的晋南、晋东、冀西，“你在这三块地方，打了三次硬仗，每次都恨不得把部队拼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