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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第八章 血色祭奠全卷（第2页）

他的左臂还吊在脖子上，绷带渗着血，此刻正用右手举着把大刀，刀身是李天佑的——早上出发时，他偷偷从苏小梅的医疗队溜出来，说“死也得死在阵地上”

。

“狗娘养的！”

王大柱嘶吼着，大刀劈向中村天一的后背。

刀风带着雪沫子，刮得中村天一的军大衣猎猎作响。

中村天一回身格挡，指挥刀与大刀撞在一处，“哐当”

一声震得人耳朵疼。

王大柱的虎口被震裂，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淌，却死死攥着不放——他的眼睛瞪得滚圆，里面映着中村天一胸前的樱花徽章，那徽章上还沾着赵虎的血。

“死！

（死ね！

）”

中村天一突然低喝，左手从腰间掏出手枪，枪口顶着王大柱的胸膛。

凌越看见那黑洞洞的枪口时，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。

他扑过去想拽开王大柱，却被两个日军死死抱住腿，摔倒在雪地里。

“砰！”

枪声在烟幕里炸响，闷得像口棺材落地。

王大柱的身体猛地一颤，像被抽走了骨头。

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弹孔，鲜血汩汩地涌出来，染红了胸前的补丁——那补丁是春杏用缴获的日军军布缝的，上面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花。

“狗狗日的”

王大柱的嘴唇动了动，大刀从手里滑落，砸在中村天一的脚边。

他向前踉跄了两步，不是扑向敌人，而是朝着凌越的方向，像个找回家的孩子。

“大柱！”

凌越挣脱日军的纠缠，扑过去接住他。

王大柱的身体烫得吓人，血顺着凌越的胳膊往下淌，在雪地里积成个小小的血泊。

“团团长”

王大柱的眼睛半睁着，手指抠着凌越的衣襟，“俺俺没给你丢人”

他的手突然松了，头歪向一边，嘴角还留着笑——像那天在山神庙里，凌越说“养不好伤不准归队”

时，他偷偷咧开的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