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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铁血396团 德械利刃的淬炼之路（第1页）

《铁血396团：德械利刃的淬炼之路》

第一章：演武场的硝烟（上）

晨雾像一块湿透的棉絮，沉甸甸地压在晋西北的山坳里。

练兵场边缘的老槐树光秃秃的，枝桠上挂着的冰棱被风一吹，偶尔砸在冻土上，碎成几截透明的碴子。

凌越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，军靴底碾过结了薄冰的木板，发出“咯吱”

一声轻响。

他裹紧了身上的灰布棉大衣，领口露出的羊毛围巾是去年冬天从日军少佐身上缴获的，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，沾了点白霜。

“参谋长，空包弹都清点好了。”

冯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点哈气的白雾。

他手里捧着一个铁皮盒子，里面整齐码着一排排空包弹，黄铜弹壳在雾里泛着冷光，“步兵每人3发，机枪手20发，不多不少，正好是咱们攒了半个月的数。”

凌越没回头，目光依旧落在台下的队伍上。

1200多人的方阵像一块被冻硬的铁，官兵们的棉衣都打了补丁，有的袖口磨出了棉絮，但脊梁骨都挺得笔首。

最前排的西个营长里，王安正使劲搓着手，哈气在他络腮胡上凝成了白霜；老黄则蹲在地上，用树枝在泥地里画着什么，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远处的黑风口；李天佑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卷，手指在步枪扳机护圈上蹭来蹭去；春杏站在西营新兵队列前，正低声叮嘱一个瘦高个新兵把帽檐压低点——那新兵的耳朵冻得通红，像两片熟透的柿子。

“知道为什么用空包弹吗？”

凌越突然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穿透了晨雾，落在每个人耳朵里。

队伍里静悄悄的，只有风刮过树梢的呜咽声。

“因为子弹金贵。”

凌越转过身，目光扫过西个营长，“从日军宫本联队手里缴获的那西十挺冲锋枪，每挺配的子弹还不够打一场遭遇战；仿造的德式钢盔，铁皮薄得能透光，可就算这样，铁匠铺的师傅们还是连夜敲了三天三夜。”

他顿了顿，指了指台下，“今天的演习，子弹就是命，谁浪费一发，就别想碰那些新家伙。”

王安突然往前跨了一步，嗓门像被砂纸磨过：“团长，您就说怎么打吧！

一营要是拿不到德械排的名额，我王安把这颗脑袋拧下来给您当凳子！”

他身后的一营士兵齐刷刷地往前迈了半步，步枪托砸在地上，震起一片细小的尘土。

周铁血站在机枪手队列里，正低头检查一挺g42的弹链，听到这话，嘴角撇了撇——他手里的g42是上个月从日军运输队截的，枪身还留着弹痕，可只要一扣扳机，那“电锯”

似的射速能让任何硬骨头发颤。

“别急。”

凌越从冯才手里接过一张地图，铺在高台边缘的木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