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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铁血396团 中卷德械连的生死炼狱（第2页）

“撤退！”

他咬着牙下令，指挥刀在暮色里划出一道不甘的弧线。

日军开始后撤，伤员被绑在马背上，尸体被草草拖走，留下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暗红。

林彪没有追击——他的三千人也伤亡不小，弹药所剩无几，再追就是强弩之末。

战场终于安静下来，只剩下伤员的呻吟和风吹过空弹壳的哨音。

老黄被苏小梅的医疗队抬走时，还在念叨：“那挺汤姆逊得捡回来还有沈毅的倍镜”

。

弹壳上还留着温度，像战士们没凉透的血。

他又看到沈毅被埋的地方，那里己经立了块木牌，上面用炭笔写着：“神射手沈毅，歼敌七名”

。

远处，春杏带着西营从后山撤回来，队伍里少了一半人，她的钢刀上还挂着日伪军的布条。

“后山守住了。”

她走到凌越身边，声音沙哑，“炊事班的王大厨为了炸炮楼，跟鬼子同归于尽了。”

凌越点点头，没说话。

他知道，这场血战还没结束。

日军只是暂时撤退，他们还会回来，带着更多的人，更狠的火力。

但他不怕了。

因为德械连还在。

因为396团的根还在。

他站起身，望着夕阳下的黑风口。

那里的岩石被炮弹熏成了黑色，战壕里积着血和雨水，却在暮色里透着一股硬气。

他想起老黄说的“还在”

，想起沈毅攥着步枪的手，想起王大厨举着的菜刀——这些人，就是重整德械师的希望。

“冯才，”

凌越的声音在暮色里格外清晰，“统计缴获的武器弹药，能修的修，能拆的拆。

告诉弟兄们，好好养伤，等伤好了，咱们接着练——总有一天，要让德械师的旗帜，插遍整个华北！”

风里，似乎传来了汤姆逊的枪声，又像是远处战士们的呐喊。

那声音里，有不甘，有伤痛，却更有一股生生不息的劲——那是属于396团的，属于德械连的，属于所有还没倒下的中国人的，不灭的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