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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（第2页）

可家里嫌我年纪太小，便只带走了兄长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甘心，便偷偷跟着父亲和兄长，去了军营。”

&esp;&esp;阿古勒掀开被角钻进被窝。

&esp;&esp;沈常安回忆道：“那年我十四岁，第一次见到杀戮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原以为早就做好了准备，可当真正看见时，根本承受不住。

我吓得摔坐在地上，险些被敌军一刀砍死。

之后被父亲带回军营，还因此发了一场高热。

兄长怪我鲁莽，把我骂得哑口无言。”

&esp;&esp;阿古勒笑了：“这世上，还有人能把你骂得还不了口？”

&esp;&esp;沈常安继续说道：“兄长和父亲，本是我在这世上最为敬重之人。”

&esp;&esp;他嘲讽似的低笑：“可我最敬重的人，却也是伤我最深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自我一病不起，父亲便放弃了我这个次子，兄长更是，将我这将死之人利用到了极致。

我深知，只有有用的人，才配留在沈家。

对我母亲如此，对我亦是如此。”

&esp;&esp;沈常安的过往，阿古勒倒是听过一些，不过也只知道沈常安的母亲和外公在一夜间惨遭灭门，多得细枝末节，无法知晓。

&esp;&esp;阿古勒用拇指抚了抚沈常安没什么血色的嘴唇。

&esp;&esp;“我从小就长在军营，自打出生起就见惯了血腥，谈不上第一次上战场是什么感觉。

死人。”

他冷哼一声：“西麟被伽兰打压的那些年，即便没有打仗，草原上也总能见到腐烂的尸首。”

&esp;&esp;他问：“你知道西麟的草原为何年年都生得茂盛？”

&esp;&esp;不等沈常安回答，他便自顾自地说道：“因为草原之下，都是尸骨。

他们本可以安享晚年，老弱妇孺，尸骨成山，甚至有不少都还没长到及冠。”

&esp;&esp;“如果你是问我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。”

阿古勒笑道：“痛快，比一口气喝完一坛烈酒还要痛快。”

&esp;&esp;沈常安侧目，无力地骂了句：“蛮子。”

&esp;&esp;阿古勒蹙眉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沈常安轻笑：“生在尸山血海中，长在刀枪箭雨下。”

&esp;&esp;阿古勒翻过身将沈常安制于身下。

&esp;&esp;沈常安的长发睡得有些凌乱，摊开着，在毛皮垫子里蜿蜒。

&esp;&esp;他抬眼看阿古勒：“你说痛快，那不就是个杀人如麻的蛮子？嘶……”

&esp;&esp;阿古勒捉住他的手举过头顶。

&esp;&esp;两两相望，连着外头的雨声都变得安静了许多。

&esp;&esp;阿古勒叫他：“常安。”

&esp;&esp;沈常安的眼眸里带着水汽，皮肤白皙，弱不禁风。

领口敞开着，呼吸时，胸口微微起伏。

&esp;&esp;阿古勒只叫了声，之后的话愣是没说出半句。

&esp;&esp;他缓慢地低下头，只是这次，还未来得及触碰，便被沈常安抢了先。

&esp;&esp;沈常安昂起头接应他，在他的嘴唇上轻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