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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夫人见顾令怀走远了,态度缓和了下来。
“娘,笙儿什么时候说过令怀没出息?”
她更加疑惑。
“娘,你胡说些什么?“
”
你放肆!
“聂夫人表现得有些喜怒无常,直接给了聂云笙一巴掌。
“啪”
的一声两个人同时愣住了,聂云笙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,捂着脸委屈地看着她。
聂夫人好似大梦初醒,一脸震惊。
好一会儿缓过神来,上前摸摸女儿的脸,迟疑道:“是......是为娘打了你?”
聂夫人看着眼眶微红的女儿,崩溃地瘫倒在地,仿佛被打的是她自己一样,她捂面抽泣。
“笙儿!
娘最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......控制着娘的意识!
笙......儿!
娘没想......打你!”
家丁闻声而来。
“夫人,小姐,这是怎么了?”
以往这时候,他们都会去花灯会的,府内不会有人。
只是今日老爷吩咐,府内杂役打扫庭院不得外出,又发生这样的事,这是怪事连连。
几个懂事的杂役过来扶起聂夫人,又有几个丫鬟过去扶着聂云笙。
小姐自幼懂事,性情温顺,对他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都照顾有加,夫人向来不对小姐发脾气,更别说动手了,真是让人匪夷所思。
徐城本无尊卑,他们受聂老爷大恩,心甘情愿做些杂役,也是诚心希望聂家蒸蒸日上。
“笙儿何事叫你如此悲伤?”
聂夫人哭了一会儿,又愣怔的走向她。
仿佛对刚才的事全然不知,叫聂云笙和一众家丁看的目瞪口呆。
聂云笙乏了,扶额往回走,又见身旁的家丁一瘸一拐的走着,便问他是怎么回事。
那人支支吾吾地说明了情况。
聂云笙才晓得他是偷跑了出去,被爹打了腿。
许是受了惊吓,越发觉得昏眩。
来不及多想,眼前一黑晕了过去。
那一点若有若无的落寞散在顾令怀心间,挥之不去。
他从未见过夫人那样的面孔,与之前熟知的慈爱善良的面孔判若两人。
如果不是护着云笙的举动,他甚至觉得那不是聂夫人。
昏黑的云块像极了弹在宣纸上的水墨,一层层地染着明黄的月亮,势不可挡。
他望着那轮挂在中天的,早已失去光辉的月越发失神。
血?聂夫人袖口的血,那红染的大片衣袖,他怎能无动于衷?是谁受伤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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