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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段已经走到尽头的父女关系里,她应南嘉,从来都是被牺牲被放弃的那个。
……
应南嘉有些想笑,扯了扯嘴角,却没能笑出来。
她连这点力气都没剩下了。
医院院子空旷,风摇动着树叶沙沙作响,有些冷,她抬手自下而上抹了把脸,指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,理智也随之稍微回归了些。
她走到花坛边上,从包里取出烟盒,右手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,从里面取出一支点燃,等女士香烟燃烧过半支之后,她深呼吸几下,两侧肩膀骤然下沉垮塌,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。
感知回笼,随之一起传来了丝丝缕缕的痛感。
她眼睫颤动几下,垂眸,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双脚。
她今天穿了一双平底浅口鞋,米白色的芭蕾舞鞋款式,脚背上一道细细的系带,简约素净。
只不过刚才病房走了一圈,花瓶砸碎时飞溅起的玻璃从她右脚脚面上划过,将细嫩的皮肤割开了一道十公分左右的口子,不深,但也算不上浅,鲜血从伤口涌出,浸红了半只鞋。
她情绪上头,毫无所觉地走了这么远距离,直到此时才发现。
应南嘉怔然看着伤口。
她不再动作,伤口没了撕扯,鲜血缓慢止住。
温热的红被风一吹,逐渐干涸,凝固成黑褐色的血印,在原本光洁的脚背上染上污渍。
可能是她当下整个人尚有些麻木,应南嘉不觉得特别疼,更像是根细线勒住皮肉的感觉。
她有些出神,本能的吞吐着烟雾,眼眸被熏得微微眯起,眼底溢出了些许湿意。
直到电话震动声唤回她的心神。
应南嘉接通,李屹略带着几分倦意的声音从那端传来,问她:“礼物收到了吗?”
他指的是那只灵蛇手镯。
香烟灼烧到了尽头,猩红的火光烫在了她的手上,应南嘉手指狠狠一颤,燃烧过的灰烬抖落一地。
她回过神,将烟蒂捻灭,眼皮轻阖上,复又睁开,轻轻地应了声“嗯”
。
电话那端静谧了几秒钟。
紧接着李屹问:“你怎么了?”
他声音没了片刻之前的懒倦,变得严肃认真起来。
应南嘉沉默着,只有轻浅的呼吸声。
过了很久,她嗓音低哑地呢喃了句:“李屹,我有些累了。”
李屹遽然起身,办公椅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吱一声刺耳的尖锐音节,顺着听筒一路传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