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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（第2页）

正所谓奇货可居，怎能&lso;随手卖了&rso;?当然要斟酌损益，逢个大价钱才能出手。

&rdo;

&ldo;多大价钱?两坛桃花酿吗?&rdo;

&ldo;所以说尉迟不是生意人，未免外行：买价与卖价自然是不同的。

&rdo;

刚要接话，门口脚步杂乱，未及反应，一人冲了进来，倒把尉迟方吓了一跳。

那人个头魁梧，身上穿着一件灰色偏衫，头发披散，面貌狰狞，眼见他直冲到李淳风之前，双手挥舞，啊啊乱叫，竟是个哑巴头陀。

生恐他对李淳风不利，校尉连忙起身拦在二人之间，握着刀柄的手却被身后那人按下。

&ldo;无妨。

&rdo;看着那头陀的手势，酒肆主人跟着叹了口气，&ldo;可惜又是个麻烦。

&rdo;

远远望见集市中聚了一群人，不时传来尖锐女声，近前一看，却是一个中年妇人对着一名和尚跳脚大骂。

和尚二十多岁年纪，眉清目秀，两耳垂肩，倒是好人品，好相貌。

他席地而坐，闭着眼双手合十，口中喃喃不知念些什么，身边女人声音震天，他却充耳不闻。

&ldo;这还有王法吗?&rdo;中年女人穿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水红衣衫，脸面圆肥如饼，一边拿手绢擦着眼一边高叫：&ldo;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儿，被这淫僧拐跑啦!&rdo;

围观众人立刻起了一阵议论，嗡嗡乱响，莫衷一是。

再看那和尚，既不争辩，也无羞惭之色，只是照常念经，眼皮也不抬一下。

&ldo;呸!装模作样的秃驴!……&rdo;

女人卷起袖子，眼看就要动手，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威严喝止。

&ldo;闪开!这是做什么!&rdo;

抬眼一看，见是一名穿着校尉官服的年轻军官，中年女人顿时来了精神，扑通一声跪下，哭哭啼啼说道：&ldo;大人!这不要脸的秃驴将我女儿拐带私逃了!&rdo;

&ldo;你女儿?&rdo;

眼看这校尉板着一张脸，似乎甚不通情面，她不由得略有畏缩之意，随即很快接道：&ldo;正是!是小妇人收养的!&rdo;

尉迟方心中了然：长安城中也有暗娼户，不入教坊名册，一般由中年女子以收养为名教习歌舞，待艺成之后令其接客，从中牟利，这妇人大约就是这一种。

将目光投向身后的人，不待他开口，李淳风已经接道：&ldo;你家女儿多大年纪，叫什么名字?&rdo;

他态度蔼然，语气温和，中年女人心中衡量一下，觉得这同来之人比起年轻军官要好说话得多，转脸向他道：&ldo;叫桃蕊，今年十七。

&rdo;

&ldo;嗯。

何时认得这和尚，何时逃走?&rdo;

&ldo;这……&rdo;看见尉迟方一瞪眼，女人忙道，&ldo;今早逃走的，若不是我翻她衣柜发现一串念珠儿，都不知道她勾搭的是个贼和尚!&rdo;

&ldo;既然合谋私逃，为何和尚还在?&rdo;

&ldo;还没来得及逃走，就被我抓住了!&rdo;女人举起手中一只蓝布包袱：&ldo;这就是那死妮子的包裹，却拿在和尚手上，证据现成，怎么不是他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