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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秒,六发子弹,西具尸体——这是他在逃亡旅途中日日夜夜换来的成绩。
卡西米尔手中那根用粗铁钎改制的简陋武器,狠狠地捅穿了第二个企图逃跑的白人的胸膛。
这个先前藏在甘蔗园仓库里的普通农具,此刻在他手中,己然化作了一柄催命的镰刀,无情地收割着鲜活的生命。
梁伯的刀划出寒光,此刻将第三个暴徒的手连肘斩断。
“杀不得啊!
杀不得啊!”
反应过来的陈永福的喊叫混在砍杀声里。
没人理他。
一旁掏出随身斧头的会馆打仔正一脸茫然地看着场间的混乱,脚步迟疑,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
阿萍和王氏那几个女人,此刻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。
她们端起灶上那几只滚烫的水壶,不由分说便朝着一个手持短刀、正欲扑向陈九的白鬼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,烫得那白鬼杀猪般地拼命嘶吼起来。
陈永福眼睁睁地看着身后窜出一个矮小的身影,端着一把镀银的燧发短枪,毫不犹豫地朝着白鬼脸上射击。
这几日跟着陈九出门,陈九都不允许小哑巴随身带枪,嫌那玩意儿揣在怀里鼓鼓囊囊的,太过扎眼。
而且,小哑巴为了省事,总是喜欢提前将火药和弹丸都装填进枪膛,实在是危险得很。
一蓬耀眼的火花闪过,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,浓烈的青烟瞬间弥漫开来。
那个白鬼的半边脸,立时便被打得稀巴烂,红的白的,溅得到处都是。
小哑巴看也不看那倒地抽搐的尸体,随手将那把打空了的短枪扔进了阿萍的怀里,又从腰间摸出两把寒光闪闪的短刀,怒吼一声,再次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。
他专挑那些白鬼的大腿下手,砍完一刀,便凭借着自己灵活矮小的身影迅速躲开,寻找下一个目标,再次出刀。
这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猴子,此刻那只仅存的独眼里,竟是看不出半分的恐惧与波澜,任凭滚烫的鲜血溅满了他瘦小的身躯。
呢班呢班都系咩人啊!
陈永福在心中哀嚎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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